待他由远及近，君洋不晃悠了，问：“放好了？”

一定是被海风得不清醒了。

大分学员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训练服，路上还有其他人来往。严明信说不清究竟是自己抱着一线希望搜寻而看到的，还是君洋作为临时同伙，特地站在那等他，故意让他一看到的。

年轻男孩的总是恢复得特别快。从他人模人样的站姿来看，严明信踢他屁的一脚没有真正用力，方才摔去的疼痛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一猫腰钻了去，片刻后又伸，问：“你怎么拿来的？”

没想到刚拐了个弯，他就看到那个单薄的影正在不远漫无目的地晃，一只脚踩在路沿上，多动症似的摇摇摆摆。

或许是严明信爬墙利索的那几足以表明自讨苦吃不太明智。

或许是二楼窗台离地面太近了，上面的人想来只需不过一瞬。

他不收拾，难还指望有田螺姑娘吗。

窗是掩着的，没有锁，窗台上甚至还留有那倒霉孩的鞋印。

“……”严明信耐着认真地问：“你确定吗？”

当他看着君洋的睛时，君洋也在埋怨似的看着他。那神让严明信清晰地觉到：恃凌弱的施暴者本才是可怜的弱者――这里的一切不符合他的预期，随着时间的逝他又正逐渐丧失着将局面拨乱反正的可能。

君洋似乎饶有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千万绪之间的落差，其实不该由这个一无所知的君洋来承担。

君洋一摊手：“忘记了。”

严明信：“嗯。”

严明信将药房里的痕迹善后，估摸楼的人已经走了――不然君洋呆在自己被搜的地方立个碑纪念，发愿十年后来雪耻吗？

严明信呼了气，又郑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再咄咄人，把药瓶揣兜，后退两步助跑，一跃而起，借墙面固定排的金属扣两就攀上了二楼狭窄的窗台。除衣料和墙面有轻微的摩外，一切悄无声息，他像一只久居于此的老猫，来去自如。

人类很难甘愿在质问陈述自己德之外的行径，青叛逆的年纪尤甚。

他压着声音，为确保对方能听清每一个字而慢悠悠地动之以：“兄弟，你知等会儿我去了，你会怎么样吗？”

严明信的愧疚只好暂时烟消云散。

别人是吃了药“有可能”导致意识混乱，他这还没吃就已经迷失自我，绪都不能控制，岂不是更加弱？

君洋轻轻嗤了一声，中止了幼稚的对峙：“柜的钥匙在屉里，屉的钥匙在门后。”

对这个年纪来说，吃饭确实是一件大事。

原本他只是爬了隔的墙，动机不良但还没来得及啥，房间也无他的痕迹，他有机会把自己摘来，可现在，有证据足以证明他知。他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有时他想，并不是时光倒，他重回了八年前，而是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4章第4章

又或许是生钟说，该吃饭了。

君洋脸

不知是不是同时想到了这一层，君洋未置可否，幸灾乐祸地耸了耸肩。

交杂的失望、迷茫与对现况的无力改变让他没能忍得住动手。

两人在傍晚的微风中对视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