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声,“我爸妈可能良心发现了,后面两年对我还不错,我哥和我就还是把我当透明人嘛,但我也知他们看我不。后来今年我哥要买房,我要买车,他们一家人分财产吵起来了,吵得很厉害,我好烦,也不想上学了,就回到了这里。”
但手机支付确实要方便很多,我付过之后提着袋准备走,他又在后边喊我,“哎加一个微信吧?这边没有同龄人,聊天都不好找话题,手机玩着忒没意思了。”
稍后我就知他这个年龄的人为什么会用单纯这个词语将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区开了。
“这才是我的家。”他眉垂,恶狠狠地又咬了一大面筋,“要是爷爷还在就好了。”
回过,他朝我比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拜托的手势,看着他期望的神和白皙的肤,自然而然让我想起来翁熠,心一就答应了他。
“我那个时候很想爷爷,很想回家,我在那里好像一个外人,我没办法到那个家庭。”他现在说起来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像是已经释然。
我笑着说:“那你现在不是已经实现梦想了吗?”
我一时有些怔住,他来找我了,他竟然真的过来了。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他一边拿计算将价格相加,一边声问我。
也好,由于家里这边老年人居多,使用的也基本是老年机,没有线上支付的功能,所以我们这边不行收款码和付款码,我通常都是要袋装一些现金门。
我瞥了计算上的数字,他似乎忘记说来了。我从袋里拿一张一百块递过去,他摇了摇,“找不开,你微信付我吧。”
后面几天我去找过几次谢启晖。过年走亲戚,我没有亲戚可走,他也没有,我们就坐在他的店铺里晒晒太阳,吃着零。
“我那时候尝试过自杀,但没有成功。我哥来我房间拿东西的时候看到我用小刀在手腕上划拉,我担心他骂我,就往后藏,后来发现是我自作多。他看了我一,就从我面前离开了,我把地板脏了,衣服也脏了,好疼,我又后悔了,他们越是讨厌我,越是容不我,我就越想活着膈应他们。”
他上面有一个哥哥,在这个已经是儿女双全的家庭里不太受迎,被视为多余的存在。小时候跟着爷爷住,小升初中才被接到父母那里,和血脉相连的亲人相起来却并不愉快。
哥哥被惯着长大,成绩优异,举止有度,父母一直为之骄傲,不免要偏心一些。而那时候他的拘谨、畏缩在耀的哥面前透着一小家气,整个人灰扑扑的,黯淡无光,很难讨人喜。
“是的。”我不太会聊天,本来打算买完东西就走的,他却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谢启晖,你呢?”
“祝红。”
“省外?”
“是啊。”他满足地咬了辣条,“我觉得我幸福的。”
他正在玩游戏,自我门抬看了一样便继续专注其中,直到我挑选好了东西到了该付账的时刻。
“嗯。”
――我到火车站了,可以给我发一你家的地址吗?
“大学生吧?”他说话的语气有了几分肯定,再看我时目光中带着好奇。
他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小卖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请我吃辣条,我没要,后来他拆了一袋大白兔糖,往我手里了几颗,把剩的放在了我们面前的桌上。
初中他被校园暴力,不敢也不想和家里人说,他被得太狠了,就想要寻找一条路。
他是一个很外向的人,虽然大多时间我只是淡淡地应他一声,他就能说得很兴。
“那你以后呢?总不可能靠这家店维持生计吧?”我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不过等我拿起手机搜索的时候却看到翁熠在十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他却得意地笑容,说:“我现在在网站写小说,一个月差不多能有六千。”
说,小卖铺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但我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看起来就像中生一样。
“你要不要看我写的小说?”
“好啊。”当然没什么问题。
“在这里的生活很单纯,我喜这里。”
“我在外地上学。”
我看着他匀称修长的手指有些晃神儿,愣了一瞬才回答他。
原来是已经有了后路,那他还算得上清醒,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