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阻,那枚玉符已经完全落到了纣王手里。他看着妲己,第一次地,从苏人那双温婉妩媚的中,他看到了最真实的惊恐。
女娲停住脚步,只是一笑。
从中州起,翻过太行山,越过北海,往北,再往北,不知多少千里,便是这里了,天幕低悬,与单调冷寂的雪原在极目之连成一线,仿佛已经走到了人世间的尽。
伏羲复而叹息,却再也说不话来。
他冷冷地说:伯邑考已经死了。
女娲没有回答,半晌,只淡淡:继续罢。
伏羲沉默,没有这两个字在唇边了又,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
玉无故而碎,不是祥兆。
他顿了顿,继续:若是担忧那边的况,还请尽早动,这里,我会替你继续查去的。
他与女娲二人,万里迢迢,来到这天地边陲、连圣人都无从施展的极北之地,便是想找灵气散逸的源来。女娲曾炼五石补苍天,若是查得源,这世间的灵气失,或许还能有挽救之法。
女娲的目光自他上掠过,停了一停,然后看向无尽苍茫的远方,淡淡:依你观之,我们这一路行来,天涯海角,这世间也都走遍了罢,天地灵气散逸,可还有法拯救?
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伏羲女娲还是立刻都听到了这声异响,同时低看去,只见女娲腰间一朱红璎珞上,悬挂着的白蛇玉符,已经裂成了数片,落雪地里,正躺在几个浅坑中。
妲己脱喊:不要!正要伸手去抢,猛地掌心剧痛,低一看,只见方才手心里碰到纣王的地方,以她千年狐妖的行,竟是被了一灼痕,殷红鲜艳,几滴血。
天是灰白的,地也是灰白的,四野茫茫,只有无尽的风雪肆。
只要纣王不想,她当然是碰不得他的。
她忽地想起了:纣王乃人间天,自有气运护,那是九州四海汇聚的帝王之气,连女娲娘娘都不愿轻举妄动,对她这等妖族来说,更是无异于鸩毒。
那枚白玉符袒在了灯的照耀之,两个人的视线之间。
伏羲终于叹了气,:此已是洪荒尽,天涯海角,界外之地,别说灵气稀薄,就连天都不愿眷顾,便是以你我的行,想要赶回朝歌,最快,也要花上三五天。
或者说,哪里都是源,这片盘古以巨斧劈来的天地,早已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残破不堪,妖族和门赖以生存修炼的珍贵灵气,正在从每一寸的空间里失,愈渐稀少。
一声脆响,白蛇玉符自二楼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是他送给你的信罢?他。
这怎么可能是,妲己刚要张反驳,就是一阵火烧似地疼,方才哭得太过,竟是连话都说不来了,只能拼命摇。
两人往前行了数里,在雪地上留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新的风雪掩住了,一切复归原样。
在这千万年无人踏足的界外之地中,却有两影,衣褶,眉间,发梢,睫羽,都落满了雪,凝结着细小的白的冰霜,只能依稀辨认,其中一人穿着的,应当是件最普通的麻布白袍,另一人,则是一五衣裙,长带迤逦,在风雪中模糊不清地飘舞着。
玉符碎裂的刹那,有红光自其上一闪而过,那是某种极暴戾的帝王之气,伏羲与女娲都是圣人,行深,自是一就认了来。
清脆地碎裂声忽然响起。
说着,从她手里夺过玉符,便要往地上摔去。
极北雪原。
片刻,伏羲问:纣王?
亘古不变的风雪中,别说人迹了,就连飞禽走兽都见不到一只。
七年,这天间,所有的地方都走遍了,却找不到源。
门为封神榜自相残杀,妖族灵智丧失,沦为兽类,已不可
她就这般微笑着,向伏羲:便是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没有。
纣王却不信,又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