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要着急，不要这么沉不住气。”师父见多说无益，就要终结话题，“所有的领导和参战人员都和你们一样，希望案件迅速破获。但我觉得，在‘迅速’前面，一定要加‘扎实’二字。要办就办铁案，夹生了，就煮不熟了。”

“可是法官认为，不能排除合理怀疑，所以判了无罪。”师父说。

看师父要支开我，我顿时不了：“我不去那些没用的活儿，我要

师父突然顾左右而言他，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这样吧。”师父说，“省厅组织实验室国家认可工作，你参与吧。”

“那……那DNA呢？DNA是可以认定的吧？除非他有同胞兄弟？也喜穿灰风衣？也是铁路维修工人？”

“你也说了，只是不能排除。”

“怎么就没用了？这项工作可以规范我们的鉴定行为，是基础工作！”师父显然怒了。

师父接着说：“本来以为这是一起铁板钉钉的案件，没想到，嫌疑人到案后一直拒不交代杀人罪行。甚至在办案单位依法向嫌疑人宣布鉴定结果后，嫌疑人还狡辩称是有人偷了他日常所穿的衣服去现场杀人。”

破案！”

“真是他妈的狗血！”我暗骂了一句。

我似乎没有听去师父的暗示，仍低着生闷气。

“现场DNA是在遮盖摄像的巾上检的。”师父说，“首先没有办法确定遮盖摄像的动作和杀人的动作有关联。其次，即便有关联，也不能确定这条巾上的DNA就是凶手的DNA，比如，如果这条巾是捡来的呢？”

“不过，”我差儿被师父岔开了话题，赶紧把话又转回来，“我还是认为这起案件的证据已经足够构成整个证据系了。”

“当然，这起案件我们还在侦查，现在又掌握了一些新的证据，准备支持检察院抗诉。”

宝嫂被伤害案的现场，提取的手印虽然只能排除不能认定，但是林涛仔细看了，不能排除景呈样。”说到宝嫂，我的心刺痛了一。

“前不久肖法医那一组办了个案。”师父徐徐来，“一个人杀完人后，上黏附了大量被害人血迹，所以他回家后，把上的一整套衣服都埋到了田地里。他们现场勘查的时候，找到了这些被掩埋的血衣，血衣上了死者的血迹，还有嫌疑人的接DNA。”

“法律上的无罪，和事实上的无罪是两码事。”师父说，“很多嫌疑人在和律师沟通后，就会上庭翻供，因为律师可以阅卷，可以掌握案件的瑕疵和漏。对于曾经招认的供，几乎有着统一的径，就是公安机关刑讯供。其实这也不是坏事，这些案例着我们去扎实每一起案件的勘查工作，推动我们的法制程。”

从师父的办公室来，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幸亏我们之前没有联系上大宝，没

“这显然不合常理。”我说，“谁栽赃，还会偷一整套衣服去作案？”

“哪有那么多巧合！”我抗议，“所有的证据结合在一起，就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证据系已经完善了！法庭也要讲一个常理化吧！如果这些都不能作为证据的话，还有什么证据能够指犯罪？”

“无罪？”林涛大吃一惊，“这么确凿的证据，都可以判无罪？他能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