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宗。”解立文骂了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孩瞎闹腾,把田边堆放着的麦秆都扔了他家的井里。这可得让他好一阵忙活。
“您别不说话啊。”侦查员说,“这可是一条人命,您第一个发现,得为我们提供一些况啊,不然我们怎么破案?”解立文抬看了看民警,说:“最近真他妈倒霉,给我碰上这种事儿。谁他妈杀人往我家井里扔,我咒他断绝孙!”
这里是“云泰案”其中一起发案地的村庄,当我们到达村时,村民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村里中了邪,那个女孩的冤魂在作怪;有的说村风不好,每年都要克死个人;还有的村民直接开始准备迁徙。
“你最近一次用井是什么时候?”侦查员
井的平面离地面有一米五的距离,井直径只有肩宽,想把井里的一些杂碎都捞净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又是铲又是桶的,到了十多钟,才总算把井里的麦秆捞了个净。
这井是解立文家的。几天前,他还用井里的灌溉过农田。今天天刚蒙蒙亮,解立文像往常一样地活,把一个桶投到井里,想打一桶上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投,桶都沉不到井里,无法打上来。这是以前没有现过的况,所以他觉得有问题。借着微弱的亮光,他向井里窥视,井里隐约像是有什么东西。
这种“诅咒”的方式报答他。
村庄外有一片田野,田野的一角是一井,现场就在这里。几名侦查员正围着报案人询问发现现场的况。报案人叫解立文,一个六十岁的黑瘦的小老儿,此时正在警戒带外蹲着,默默地烟。
“这是哪个熊孩往人家井里扔东西?”他想。没办法,他只有暂时放弃了打的想法,继续地活,直到太阳升起,天空大亮,他又想起了井里的事。从井看去,井里满满的全是麦秆。
“嘿!嘿!”黄支队长叫,“信访案件都不过来了,再来个命案我真的架不住了。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不来云泰,云泰从来不发命案,你一来就乌鸦嘴。”
走过云泰市公安局刑科所,我们发现民警们忙忙碌碌地走动着。“怎么了这是?”黄支队长问小法医。“领导,你们一直在开会呢,指挥中心有个指令,发现个尸,可能是命案。”法医说,“我们现在准备现场呢,喏,陈法医给你打电话汇报去了。”“我真服了某个乌鸦嘴了。”黄支队长一脸沮丧。我倒是有些莫名的兴奋:“我也去现场。”
解立文重重地坐在井边,气吁吁地了烟,心里把往他井里扔麦秆的人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然后他又在寻思,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他重新拿着桶站起,想从井里打一桶,伸一看,吓得一个踉跄。“这井里怎么还会有东西?”他想,“刚才不是净了吗?”他从路边拾了一长树枝,哆哆嗦嗦地伸井里,搅动了一。井里平面以有一个深东西浮浮沉沉,井面上甚至还浮上了一片油花。“哟,这是只死猫,还是只死狗啊?”解立文这样想着,安着自己。其实他心里已经知,无论是死猫还是死狗,都没这么大的个儿。他用树枝用力地戳了一,井里的东西沉了去,随即又浮了上来,因为惯,井里的东西了平面。那是一双脚底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