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也应该是一名好的理发匠,当然,我们只会剃光。为了防止发掩盖住损伤的可能存在,法医检验尸时必须将尸的全发都剃去,有的法医习惯使用手术刀剃发,有的也会购买一些专业的剃发刀。有些死者家属觉得剃发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还发
两尸的样貌在我的脑海中翻转,我却一直想不起来她们的损伤形态,这就让我萌生了一种赶紧到达殡仪馆的冲动。
大宝蹲在解剖台的一端,用手术刀一一地刮去死者的发,一边还哼唱着“狮理发”。
“严肃儿行不?”我照常规尸表检验的步骤,沿着死者的面、颈、腹、四肢,对尸行尸表检验。尤其是面的尸表检验最是需要仔细,比如睑、唇黏膜,都是法医需要重检验的位。
“郭靖知了,一定很伤心。”林涛一本正经地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闪个不停。
“脑袋上好多创啊,”大宝说,“发不好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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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我和大宝击了掌。“他交代了猥亵尸的行为,”陈支队长说,“但是否认杀了人。”“测谎结果,也是排除了他杀人的可能。”刑科所张所长说。“可是他解释不了现场、翻动尸的行为吧?”转折太快,我有些眩晕。
“你们确定了6月27日晚间凶手作案的。”陈支队长说,“我们在抓刘杰的时候,就派去一个组,对他行了外围调查。6月27日一整夜,刘杰都在青乡市一线天网吧里上网。从27日午五至28日上午十,有监控录像证。28日中午开始,刘杰就在家里睡觉,他的家人和邻居可以证实。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解剖室里,两尸的裹尸袋已经被拉开,尸安静地躺在两张解剖床上,上的渍已经阴。我们决定先检验现场蜷缩在墙角的黑发女,据办案单位介绍,她叫黄蓉。
“那么重的腐败味儿,亏他还有那心思。”大宝恶心状。“你得理解一个老光棍。”一个侦查员想活跃一气氛,被陈支队长瞪了一,咽回话去。“可是,他说的是实话吗?”林涛说,“测谎只能参考,不能作为定案或排除的依据啊。”
“我就说嘛,这个案的证据有问题。”林涛显得很淡定,“现在果真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不是刘杰作的案。”“他这何止是侮辱尸!他这是破坏现场!妨碍公务!”我气得满脸通红。“行了行了,”林涛说,“趁着还有几个小时才天黑,咱们还是返回去殡仪馆吧。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件工作服,把这件衬衫换了。”
“解释得了。”陈支队长说,“今天早晨,他上班后,听见浴室声,就到了浴室准备偷窥,但发现门是虚掩的。他浴室后被吓了一,但是很快恐惧就被心取代了,于是他首先是去把浴室门从里面上,怕被早来的职工发现,这时候他留了在销上的指纹。然后他去猥亵了尸。因为怕我们在尸上发现他的指纹,他临走前把尸的正面翻到了里。”
“大意了。”在开往殡仪馆的车上,我有些自责。原本以为证据确凿的事,却来了个惊天大逆转。不过通过这么一闹,我更清楚证据这两个字的深层次义,它绝对不只是一枚指纹或一张DNA图谱,它包了一种意识,一种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