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卿也笑,叹:“所以,我才永远比不上将军。”
好一会儿,阿罗才轻轻一声讽笑,:“你也是个傻。”
尘埃落定,新皇基初步稳定。
七月,胤朝皇帝祺宗驾崩,豫太众望所归,顺利登基,年号永祥。
这大半年来,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秦七月,百般思量,却也想不他和她究竟该如何去。末了只得劝自己,待北界战事了了、京中局势稳定了再谈儿女事不迟。――却不料这人来的这样快。而这个时候来……
阿罗笔端一顿,生生毁了那笔兰叶。她抬起:“什么样的秦姓客人?”
秋末,阿罗正在房里描画丹青,忽然人来报,有一幽州来的秦姓客人求见。
他转愤愤看向她,“你不可以这样去试探底线,也不可以这样的胡乱坦白!更不可以――”
良久的沉默。
白,你不是军中普通的军师,你不是当年的楼霏霏,不是郭将军,不是七哥!你是燕夫人!你连着王家、燕家,连着太,连着未来的皇帝!牵一发动全――”
更让人恼恨的是,他此番来,分明不是燕召的信儿。―
是年六月,东郡阳王等三王乱,浮瑶等邻国趁机而侵,燕七军领命压东郡境线。自此,燕召豫太之势明,京中观望者由是而定。
九月,新皇大赏西王府、八王府、澄王府、国舅王家、南将军府等,于燕家尤厚。燕召封侯,燕飞卿无功亦官加一等。
她想了想,冷静:“去请飞将军到主府大厅!就说是有客人找――”
――他若不是个傻,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她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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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阿罗,“在我心目中,你当得起燕夫人这三个字。……我敬你,怜你,叫你一声小婶,若有可能,我希望这些都不会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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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觉得平息来了,他才叹:“你若是故意试探,也就罢了。你若是一心只向着燕军,也好。可是倘若都不是,你就……就沉默吧。”
话至此,看着她抬看他的样,他竟无法再说去。
忽地又一顿,手势一收,:“算了,让红儿来――让她领你去回复,就说是夫人这时候没空,让客人留住所在,明日即着人拜访延请。”
悲凉骨。她对他那样的坦开心怀,他却要骂她这样的不知轻重。
待红儿与那人去了。她这才恨恨地把那幅废了的幽兰图一丢,咬了咬牙,终究是推了门,去唤王都尉。
阿罗把笔一推,只觉得心得厉害。
人乖乖回报:“长得很大。那客人说,只要说是幽州来的秦姓客人,夫人自然就会知。”
好在他们都明白。他知她明白。
这秦七月!他若肯稍微动些儿心思,也该知这样直接找上来有多鲁莽。这时候的燕府,可是陌生人能随便来的?就是燕飞卿见见军中的同僚,亦是要七分的小心,何况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