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解恨，又拿她没办法，一时竟失了主张。

秦七月怔怔地看着，风她的几缕鬓发在脸上拂动，甚至都拂过她的睫。月光，她的脸，她的人，仿佛都不是真的一般。

“只不过我的随侍丫鬟，死了。”

她若无其事，转又换了话题。秦七月却一个字也说不来。

却又舍不得大步走开。

秦七月忍不住啐：“我倒要看看他是个啥大人。了不得了嗬。”

忽然间所有的委屈，一幕幕涌了上来。

抬起来，却对着秦七月微微的笑：“不怎么。只不过――她有十个秦将军那样聪明罢了。”

她闭了闭睛：“秦七月――”

想要反对，却看她已经闭上睛，淡淡然，似已睡了。

阿罗却是对他的恼怒和为难视若无睹，径自又把靠到自个的膝盖上，喃喃：“秦七月，你知吗？其实我很恨她。”

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发，笨拙地拍拍她的背：“老又不是三脚猫，哪那么容易死掉。”

秦七月一愣，这已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话了。

阿罗苦笑，枕着膝盖，被凉风习习着，渐渐觉得昏昏睡。

神志模模糊糊，那一句话却清清楚楚地，被风到了秦七月的耳边：“秦七月，你不喜我的呵。”

她顿住，好半晌怔怔地，不说话。秦七月忍不住问：“只不过什么？”

霎时，心里忽然就噗通噗通个不停，快要腔来似的。

秦七月被她的笑一恍惚，好一会儿，才起来，怒：“你说什么！”

阿罗不语。

阿罗看着他，依然保持微笑，缓缓重复：“我说，她有十个秦将军那样聪明。”

秦七月直觉地应声：“在。”

秦七月忽然醒悟过来，原来她，正是在对他诉说心事。

她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回来看他，差把他给吓倒。“所以，你去杀轩辕谷的时候，我很怕你就那样死了。”

秦七月倏地把手缩回来，“为什么？”

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只不过――”

一时只觉得被她戏耍在掌心，极其狼狈。

秦七月看她恍惚在那里，觉得奇怪：“那又怎么了？”

阿罗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不会你的压寨夫人。”

顿了顿，又恍然：“你就那么相信燕召？”

顿了，却又只觉得凉意渐渐上来，难他说的，竟只是笑话么？

秦七月恍然。“你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我的？”

阿罗对他的直接反应，只觉得啼笑皆非。

“你――”秦七月对于这明显的侮辱怒不可遏。但面对她甜甜的笑，恼怒之极，却又有几分无措。

那阿罗还在喃喃：“你知我为什么恨她吗？……我讨厌欠人。”顿了顿，又，“尤其是欠一个死人的――你永远也还不了。”

那又怎么了？是啊，死了个丫鬟，那又怎么了？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她也就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