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燕飞卿,“太何曾不想这胤国上繁荣昌盛?便是朝中数千京官,半数以上,又真有几个喜这天生灵涂炭的?――彼此争的,不过是,治国成事,谁来说话,用谁的方法而已。既然如此,这些年来,我又如何非要与极亲极友作对,却偏替燕召尽忠卖命?――说到底,也不过是图他燕召,是一条天立地的汉!”
无论认同与否,他都暂时不言,等着她说去。
阿罗偏首:“什么?”
沉默着,说不话来。半晌,才缓缓:“其实,如今这样,我也不怨太。”
对于燕飞卿的疑惑,她不答反问:“飞将军可知这几年来,为何我始终站在燕召这边?――轮亲疏,我和太血脉之亲,十几年的青梅竹,燕召如何比得?论谊,这些年来,燕召又何曾有当日太那般厚待于我?若说为这天百姓,说真的,”
“你与燕召,彼此是血脉之亲,朝夕相,心意相通,自是一心一意向着他,绝不生疑。若换了别人,平素里少见的,凭一句‘我燕召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却哪个肯相信,又哪个敢信?”
燕飞卿跟着沉默。
阿罗看他不置可否的样,深深叹了气:“飞将军――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难。就象燕召,虽说他天立地,无愧于天,但何尝没有些背地里的事?他要防着京畿背后,防着天脚,甚至防着天本。虽然,依着他的与谁都不亲近,但冷着一张脸,他哪里又少了与诸多势力周旋,彼此卖一个面?别说与西王府,公孙太尉那边了,便仅是你们燕家几代以来在朝廷在地方的势力,也算得是盘错节。加上如今天战火纷繁,燕军握有大半兵力,人心所向,功盖主,你若是皇上,若是太,你心里担心与否?――就如此,也还少算了我王家与燕家的联姻。”
燕飞卿闻此,看着她,眨眨睛,忽然笑:“奇怪――”
却留了个尾音待阿罗自个儿补充。
阿罗的神一敛,眉宇间渐渐有些沉了来:“太他……”
话到了嘴边,却又临时改:“厄,没什么。――说起来,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姑娘对太来的熟悉,此番请姑娘回来,还正是要问这个呢。”
阿罗闻言笑笑,“看来飞将军真是抬举阿罗了。”
首作歉:“倒也不是,只是印象中姑娘一向淡薄于人事……”
“却说皇上,担心燕召功盖主,年富力,难以把控;一方面,一直以来受皇太后影响,唯恐太与国舅府联合,势压相府,暗宝座。太呢?早先与我爹,与澄王往来密切,又巴巴地一直想拉拢燕召,如今乘着皇上的病,羽翼渐丰,与皇太后、相府暗成犄角。加上南将军一路,万事东风,以他素来的小心,此刻不着燕召表忠心,他如何肯放心将来能坐稳这天?便是我爹
燕飞卿只是忽然觉得,不知是不是受衣裳和环境的影响,那个传说中风华绝世的王罗漪,那个曾经一举一动都带着疏离清贵的国舅之女,似乎,越来越带江湖草莽习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