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婚姻，毁掉的不止是你一个人。

燕飞卿却转了话题，神认真地问阿罗：“但你知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燕飞卿不愿看她的苦笑，便转过去看不远灯笼盏盏，人影轻移，叹：“你知吗？这些年，将军一直都睡不好。”

着，学的也是逃跑第一的轻功。但阿罗也早知世人传言多有谬误。话说当初燕召被围江州，她接了燕忠暗调的密函和帅印，在不曾真正谋面过的几路燕军将军中，最终是选了燕飞卿去救急。果然不所料，燕飞卿完成的有惊无险、绝然利落。后来燕飞卿和燕召都问过她选择的原因。她说的理由很简单，一则燕飞军是最近的两路兵之一，一则是燕飞卿是燕家自家人，那个时候，自家人当然更可信赖。

阿罗抬看着他。从他一开始提起，她就很想知燕召的回答了。但她什么也说不来，只是看着燕飞卿，听他一字一字地告诉她：“他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嗣的问题，他也不是要在心里对霏霏姑娘守忠。他只是说，‘天底我娶了谁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

却又回来，苦笑叹，“只不过是知将军的想法，也知这后方必要有人守着。所以，纵然他和我都知这并不是我最擅于的事……却也就是，都由着他了。”

所以，燕飞

当然，她也曾对燕飞卿：“燕家是什么样的家世？你燕飞卿是燕家堂堂的谪系正脉，在燕家诸多正派功夫中，却独以逃命轻功为最，偏还堂堂的教天皆知。这样的人，又有谁敢小看？何况，燕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拿燕军将帅儿戏，既然令你将军，你便定是将军之才。――我不曾有半丝怀疑，”

阿罗略笑一笑，对此并不搭腔。沉默了会，却：“飞将军，你知当初我为什么我要嫁给燕召吗？”

燕飞卿解围江州，是他多年来立的最大功劳，此后没人再敢说他仅靠家世背景当了将军。但燕飞卿并不曾因此立功机会而对阿罗心怀激，反是听得那番话，当拜了一揖，成为所有燕家人中最早承认阿罗燕夫人地位的一个，也奠定了他和阿罗的友善关系。

此刻燕飞卿看着阿罗微怔的表，却忽然转过去，看浩渺夜幕，声：“男儿征战沙场、革裹尸，方是天立地的事！――你当我真甘心如缩乌一样，在这里整治些新兵降城？”

燕飞卿与阿罗几年相，有时候觉得在她冷静自持的表面之，其实颇是个中人。但有时候，又绝不敢轻忽她。毕竟，早在嫁与燕召之前，闺阁中的她便已在父亲国舅和表哥豫太之间说话颇份量，远不同于一般官宦千金。至于当年她究竟为何嫁给燕召――燕飞卿怀疑，恐怕就是连燕召自己，也不是十分的确定。

阿罗默然。

“为什么？”燕飞卿心里确实对此好奇，却并不把这好奇表来。

不枉他，懂得她的骄傲。

阿罗愣住，忽而松了一气，双肩垂来，苦笑了一，缓缓：“燕召有这句话，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