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想象着尹厉扭曲的脸,一边又有懊丧,觉得这走的实在不够轰轰烈烈,心里一边正盘算着将来的生活,却听到背后传来几句问话。
那一刻我正灰土脸着疲惫的脸,背着Frank给我的“过去”,和从尹厉家来的“赃”,手里攥着几百块钱,站在川的人群里。周围提着行李的人不停走过,蹭过我的肩膀,我的,我在这种间接的推搡里左摇右摆,像一条被激打昏的蠢鱼。他们的脸上都带了急切而明显的动机,他们都在为什么而奔走,不停驻。人声鼎沸,闹而混乱。对面的店铺玻璃上只映我仰着脖看车次,年轻而茫然的脸。
“你们见过照片里的人么?”
这么一想,我就不那么沮丧和无措了。能咋样呀!日还不一样过!现在该慌乱的怎么说也不该是我,明明该是尹厉啊,他回家看到像被洗劫一样的房,也得给气半死吧。
我在哪里呢?这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恍惚了。
尹厉听我说话似乎松了一气,而在他还想开之前,我就移开了手机,取了电话卡。
可当晚我并没有坐车离开,我甚至没有一个目的地。我只是背着沉重的背包,提着行李,低缓慢地走了许多路,直到再也走不动,才就近找了家小旅馆住了。
“我也不知。”
在周遭的嘈杂里,他声音里的急切也显得有些隐约而不真切:“颜笑,你在哪里?”他这样问。
我试图让自己变得坦然平和。生活从来不公平,总有生来能翻云覆雨的豪门,也有比我更不幸的平凡人。但我们都要努力地活着。
尹厉大概意识到了,等我到了汽车站,手机上已经显示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并且他此刻还在继续持不懈地打着。我望着屏幕闪烁,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的玉首饰晶,甚至还有一个价值不菲的金镶玉烟灰缸,要不是嫌携带不便,我恨不得连尹厉放在过里的清代花瓶也搬走,然后再光他墙上所有张大千朱耷的真迹。
而一路往长途汽车站赶的时候,我也模模糊糊想着,或许这对于我也算个和的结局。我当年第一次住尹厉那金光灿灿的家,便是恨不得把他家镜上镶银的边框都敲走,然后逃离尹厉。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他欠我一段人生,我拿得理直气壮。
等一觉醒来,我也才神清气了。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中饭,我便去转了一圈。这一带临近汽车站,还没有翻新,很多住宅都还是老房。我走过拥挤狭窄的街,两边房横七竖八地搭了雨篷,有些人家的窗台上放着一盆自己种的葱,随是晾衣服的绳划过,间或还晾着几条大短。
我不想让他找到我。
佝偻着背脊在门前洗衣服的老人,被生活重压而眉紧锁的中年人,睛迷茫的少年。这里房破败,人们的脸上是麻木,也有韧,有贫穷和衰落,也有挣扎不屈而生。
这样的场景让我觉得新鲜。尹厉给我的人生太过富足和安定,我其实对这个城市和生活着的人一无所知。
我有些地转,见到四竟然散着穿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