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许贺已扯开系在腰上的葫芦，葫芦，郁的酒味飘来，六郎睛更是弯，皱起鼻嗅：“还是贺兄最懂我。”

许贺大约是没什么概念，想说什么便是什么，说起令人脸红暧昧的话也不觉得什么，有种一派天真的直白。

原来他瞪，并不是因为怕我。

☆、卮酒：4.3

六郎没怎么听清许贺说的，他盘在许贺对面坐，眉一弯：“我并没有回淄州，你也没有。我们现在在你的梦里。”

他突然坐起来，举起小狐狸，与思伯脸对脸，对：“对了，思伯，你可以到我梦里来啊！”

他弹坐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回淄州了？他还连六郎面都没见到。

“土地神君到凡人梦里去了，”云女气里很有鄙视杜九的意思，“土地神君在人前现形，是要遭天罚的，你不知么？”

他突然瞪大睛，看着迎着满山月光，踩而来的少年。

云女这回多了几个字：“他们并未直接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许贺又瞪圆睛：“原来你们平时都不梦，不梦那你们睡着是什么样，像死人一样”

许贺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小渔船上，是深蓝夜幕，星光如钻。

六郎抿抿唇，看着许贺：“我也是。”待要再说什么，又觉得不好说些什么，心有乎乎

许贺一拍脑门：“说的是，若你回淄州，还要我来邬镇找你什么。”他又：“那为什么在我梦里”

“哦……是这样么？”杜九扶住巴，沉思，“梦啊……”

少年白衣玉带，脚鱼团聚，若神仙。

小船在中央，河蜿蜒如带，左岸是郁山，右岸是一丛一丛芦苇。

杜九摸了摸鼻，没话找话：“六郎他如今是神仙，与许贺直接见面，不大合宜罢？”

六郎为难：“我也不知我睡着是什么样……不过像死人也太过分了吧？”

少年渐渐近了，他到船上，俯视瞠目结的许贺。

许贺张大嘴：“六六郎，你回来了？!”他咧开嘴，“你回来那就好办多了，邬镇实在是远，你去那么远，我就不能总是去找你啦！”

“你原本就是死人，变成了一只鬼。”许贺笑指着六郎鼻笑，“醉酒的溺死鬼。”

许贺挠着脑门嘿嘿地笑：“我原本想了半天来找你带什么好，想来你如今是神仙，应该也不缺什么。其实是我想再同六郎你一起喝酒。”

六郎被咫尺的手指戳的往后，脸上义正言辞：“贺兄好歹照顾我鬼的尊严。”

六郎理所当然的：“我如今是仙，不梦，自然只能贺兄你的梦。话又说回来，鬼也是不梦的，除了人，其他五界都不梦的。”他回忆了，笑：“我都记不清梦是怎么样了。”

都不敢和她搭话，连名字还是小狐狸先告诉他的，叫云女。两百年来，杜九自觉已经有了谊，就友好地开了：“这回你还是只开五朵吗？”

“咦？”杜九惊讶，“那……”

六郎欣，又有些后悔地纠结，当初他若没那么紧张，在贺兄说话之前就急不可耐地撇清自己不是鬼，他也不必伤心纠结那么久了。

云女眉冷淡，应该是不想搭理他，不过还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