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昙月独自坐在院里的小木凳上，两手支着巴，抬仰望漆黑的天空，心里又无声地叹了气。

吃好喝地养着她，这么多年了，为了她东躲西藏在这个鬼地方遭罪，哪对不起她了？怎么着？越大越长脸了，连摸一把都不成了？真当自己是什么主？”阿疆气呼呼地大骂不止。

“娘……我……不记得了。”

昙月抬起，清澈的睛里盛满了歉意，轻轻地说句：“娘……对不起。”

女人中，有的心狠如蛇蝎、有的毒如黄蜂尾针；男人中，有的极度心理变态、有的极受；妖人中，有的男女通吃、还有的脆把自己变成半男半女；坏人和恶人那就更多了，犹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从四面八方汇集在这巴丘镇，比广阔的银河还要泛滥成灾。

那时她还小，一些记忆如乱成一团的丝线，来不及里清，后来又过着颠沛离的日，哪里还记得许多？

以前的娘不是这样的，但人会变，尤其是过久了穷日的人，会想念以前的生活，曾经在上、锦衣玉的生活。

这帮渣滓中以开赌坊的武屠为翘楚，除了不是女人，其余三样个个都占了，他是个极度心理变态，男女通吃，坏事尽的恶人。

不是自己当众表演与少男、少女交媾，就是看他人轮奸淫隶的画面，甚至牵来狼狗与女人行交……每一次的花样不时翻新，使人目不暇接、津津乐。

阿疆一怒，愤然门去了赌坊，不想这一去就坏了事，银没挣到，还赔上了媳妇。

他在巴丘开着一家叫“大四方”的赌坊，除了在骰里灌银诈取钱财，最大的兴趣是聚众淫乐，寻求各种各样的刺激。

望着她的背影，昙月无奈地叹气。

秋娘脸大变，呵斥：“别乱说话！”

最近他的丧心病狂勾当，是当着几十个人的面，将一个十三岁的“屹兰族”小男孩，活生生凌至死。

秋娘闻言，脸变了变，中隐隐闪过寒意，间哽了几，终是了屋。

昙月微垂着，听着阿疆的话，一一地垂得更低了，樱唇紧紧抿着。

随着年纪的增长，秋娘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昙月面前提起银两，彷佛意有所指，又彷佛是无心而论。

“唉，月儿，你别放在心上，要是有了银，咱们就离开这鬼地方……”秋娘看着昙月，一副言又止的样：“可惜啊，咱们没有……”

巴丘镇上什么人都有，男人、女人、妖人、恶人、坏人……就是没几个好人。

秋娘瞥见她的模样，禁不住叹气：“阿疆，月儿还小，才刚及笄，你要真心想娶她，就去多挣些银回来，再明媒正娶……”

今儿，又来了一个。

男孩儿是被自己的亲叔叔当成债款，送到武屠手上的。

“好！我这就去挣银，你们等着！”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在这里，吃着清茶淡饭、穿着布衣裳，迎面是风沙拂面，却比在那冷冰冰的、缺少生气，墙上却镀满金粉的华丽殿，要好得多很多呢？

“月儿……”秋娘忍不住问：“鸾妃娘娘有没有对你留什么话？你仔细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