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余毒未清却能醒来,且神志如常无异状,已属奇例,或殿质非比常人,故而毒在腑却不夺命,推此,病亦或可自行渐愈。”……
郝平湖双手交握在膝上,垂不语……忽而一只手轻压上来,覆住她的手,传来的温让她双眸陡然模糊糊,忽就有珠落在那只手的手背上……
在他怀里,她却哭不来了,她为他哭了太多,给了他比她之前二十多年的时光都要多的泪,“夜……我之前想要你醒来,是想要你来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办?可是你竟然……变成这样。你是故意的是吗?你总要我为你伤心你才兴?”
“你突然变这么好,我都来不及适应。”她是实话,今日醒来的他太过深,她几乎觉得自己已经陷足泥沼,上不了岸了。
“请恕在学识浅薄,无能为殿验方药。”……
咬着牙坐起,将她揽怀中,用手掌柔顺她的脊背。
他无法回应,即便他一次次的试着声,可最终只有他掌上的力还能聊表他对她的安。
“我们没死真的是好事吗?我不知。”郝平湖慢摇,“夜,我还没想好,想好该怎么办。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这样你的罪就偿清了吗?”
她望他定而执着的,一回,她突然想知,为什么他认定她是月?之前他是当她是月,后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认定偏移了?明明她是自小在署国长大的署国郡主,她清楚的记得她自小疾病缠,记得她遇到秋之遥才有了起……她不是月,可是即便他真疯了,她也想知他疯了的理由……
他没有生气,张开突然顿住,合拢双唇,瞧着郝平湖凝眉的模样不在乎的摇,之后微笑,拉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手掌,用手指比划……
他将她搂怀中,将作为供给她哭泣的地方,手掌贴着她的脊背,温柔的轻抚……
他定望着她,再在她手心写两个字……
“殿质异于常人,藏剧毒却能清醒,老夫实在无能诊殿失声的病因。”……
“臣无能,未能诊殿之疾。”……
第九十九章卿卿不得语在线.
他没再要说什么,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你有死的勇气,为什么总没有面对我说实话的勇气?什么事你都遮遮掩掩,你的心思太深,我怎么能看得清楚?”她瞧不清他的心瞧不他的意,他的转变总是太快,她总捉不住。他为她死,那么轰轰烈烈,她只觉得燃烧掉了她的一生,而她也甘愿随他赴死,可最后……他们都没死,她好好的,她想听他解释一番他甘为她死的理由,而他竟然失声了……
“夜,死者不能复活,秋大哥活不回来了。但是……为什么我们却活过来了?”郝平湖垂,泪再一次模糊……
郝平湖不知柳斯琴说的林御医是谁,只当她是安话,轻了,抬望向百里寂夜,微笑,“夜,你这样的人哑了也好,免得你总说伤人心的话。”她知这话不是安,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么说了。
不是。他想告诉她,可是他不能声,他摇,越发紧的抱紧了她,想告诉她他的心……
一阵喧哗直到日落才渐渐静默来,守在床边的郝平湖已经从提着心到彻底放弃了,而其余几人也是纷纷陷愁苦之态。
他捉住她的手,焦急的比划起来……
他只是着微笑注视着她,又再她手上比划起来,待完,握紧了她的手。
“王妃,一定还有办法的。”柳斯琴安,“就是林御医近日不在,他辞去中职务后就惯远游寻药,他若在,这些都是庸医本不上场面。”
逢、盛和柳斯琴见此,自知已经无事,彼此便默默无声的退了去。
好一会儿,他比划完,她却摇,“我不是月啊!”
她哭倒在他怀中,“夜……你怎么能这样?我有好多话问你,为什么你偏偏不能说了?你以前就老是藏着你心底所有的事,你什么都不说,你一直让我猜,却让我永远猜不透,现在……你甚至就让自己哑掉。你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