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眶发，想要落泪，他脾气跟六月的天气时好时坏，难伺候得很。

        “你说什么？”

        拖着受伤的右脚，一瘸一拐，向里间走。

        李允宁奇怪地看着他，不懂他又发什么疯。

        此刻他大大方方的坦承，像一把千斤重的锤，一记捶破了她天真的幻想，更凿碎了她对他这个人还心存良善的希望。

        云奕怪异地觑她一，李允宁也觉自己小小年纪，说话有老气横秋，小声嘀咕：“你早娶妻不就行了……”

        他抓了云嫣，想必已经审问她托郑译调查天花一事。

        她没有回，叹了气：“你了什么坏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李允宁，”云奕连名带姓唤她，“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彻彻尾的坏人？”

        李允宁听到“嫂”二字，心脏怦怦一，想说她算云嫣哪门嫂，前面可不得加个“小”字。

        花：痘

        “难不是吗？”李允宁回，定定地，“别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没有一关系！”

        “宁宁，”云奕起，急步从她后抱住，紧紧地，低声，“不是天花，是花……”

        这话她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哪句没说对，两人怕又吵架，她故作困觉打个哈欠，“我累了，去睡觉了……”

        --

        云奕沉默半晌，说：“有。”

        坏人就是坏人，无论多么温柔贴，心都污黑烂透的！

        他没承认之前，她心中曾存过一丝侥幸，他恶名在外，许是逍遥侯府的人污蔑他，或者郑译为让她死心，顺势而为编造谎言。

        “你也觉得，我真的给你侄染了天花？”云奕直接了当地问。

        “他们都有苦衷，就我是十恶不赦、谋人命的坏人。”云奕不阴不阳吐一句。

        ――

        “没什么……”

        李允宁讥诮地笑了一，转想走，不愿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胀，脚腕也疼，她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法折腾。

        提到云嫣，语气温和了些，“云家供她锦衣玉，教她诗书礼仪，她倒好，帮着外人，拐走自家嫂，我兄长的，没把她赶家门就算仁慈。”

        这还用说！李允宁大大翻个白，第一次见面，占她清白，然后囚她为婢，刀似的话语不知说过多少，屡次迫她好，为了哄骗她来幽州，甚至不惜对小侄手……

        如果他为这事生气，她得替云嫣辩解：“幽州云家没有主母，姑娘们长大了，婚事没人持……她也是为了一桩好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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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奕拽过她手中的帕，扔到地上，“不用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