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将她一缕额发拂到耳后,赞许:“云世有勇有谋,堪为良,宁宁你好好跟着他,不要想什么复仇的事。”
这种形,该找谁调查,且不惊动云奕?谁敢太岁上动土,查他的腌臜事。
李允宁心,你是不知他怎么教我的,多是在床上“教”。
她摇摇,不愿多想,拉着皇兄叙起别事。
李允宁还去看了小侄,孩雪白的肤上只剩些或红或黑的豆大结痂,那些透明的泡通通不见,他捧着乳喝得“咕咚咕咚”响,冲她乐呵呵地笑声。
“你皇兄叫我,你不听就骂,不服就打。”云奕悠悠。
“没什么。”李晔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你平日顽,请他多加教。”
思及宜州动,叮嘱,“也不要听信旁人的撺掇,参与任何复国起义,皇兄目前过得很好。唯一的心愿,希望你在外边平平安安。”
“才怪!”李允宁吐了吐小,再不理会他。
好在珍妃和周家无恙,云奕又答应许她来看皇兄,李允宁这才把责问压在肚里。
李允宁长话短说讲明白自己现在跟着云奕,“他要回老家办事,顺便带我过去玩,这一去,可能得一两年,临走前我来看看你和小侄。”
显而易见,一定是被云奕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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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宁前两天上街,好死不死碰到珍妃嫂嫂,询问给周家送的密信一事,对方表示,没有收过这封信。
李晔温和笑:“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坏夫君娘家人也得过目。”抚平她嘟起的小嘴,促,“你去把他叫来,哥哥帮你会一会他。”
仿佛小年那日的天花只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假象。
李允宁心不甘不愿地喊来云奕,对方得知一不惊讶,掸了掸衣衫,气定神闲踏殿。
李允宁应,她一人和新朝对抗,无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除了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亲人。
李晔又问她一些衣起居上的小事,屡次交代她要好好听话,把自己当成寻常姑娘,开心过日,最后话锋一转,问:“云世来了吗?”
“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好奇地跑殿,问皇兄。
但更清楚地明白,他把她看得严严实实,如蜘蛛吐一层一层的网,将她紧紧地裹在里面,她一挣翅、一蹬,他都了如指掌。
李允宁一愣,噘嘴说:“你找他嘛?”好不容易兄妹相聚,提他都煞风景。
李允宁无趣地蹲在门前台阶,一朵一朵数着院里的迎花,慢悠悠数到一百朵时,云奕终于来了。
她语气尽量放得轻松愉快,不想皇兄为她多生担忧。
她却被赶殿外,皇兄说有话要和云奕单独聊。
幽州,猜想允宁要与他一起。
回去路上,李允宁坐在车里,若有所思地盯着云奕,云奕察觉她探究的视线,懒懒抬,“怎么?”
李晔朝门外望了一,云奕向他定定颔首,目光落在边说话、边手脚比划的允宁上良久良久。
“在想我皇兄跟你说了什么?”思考的肯定有这个,但更多的是上要离京,如何调查“侄染上天花”一事。
“我知,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