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竟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滴如何破碎，然后四散的小珠如何飞溅去，景像异样清晰。

        「别人的刹那到你那里便有如长夜……」小玄细细咀嚼个中意思，不觉心起伏，想的并非北溟玄数能令武技提升几何，而是修习之后会有怎样的奇妙之境。

        「看仔细了。」武翩跹，尖尖笋指隔空轻轻一弹，滴登时破碎，散无数更细小的珠四飞散。

        武翩跹另一只手展指轻勾，又一颗滴从池中悠颤颤升起，然后长似地飞到两人中间，再次弹指虚击。

        武翩跹一指池心的大树，「此树名曰采华，乃我从海外移来的仙木，最喜引聚天地间的真华与灵气，你在此修炼一日，可抵别十天半月，我安排你住在此住，为的就是助你修行，望你珍惜当，莫要虚度。」

        武翩跹五指收拢，稍稍握紧男儿的手。

        「这是因为，我传与你的，只是北溟玄数的初层法力。」武翩跹。

        「师父。」小玄如梦初醒，：「这等玄异的功法，可是要传与弟么？」

        这夜为始，武翩跹便在太华轩中传授他剑术与心法，异样之认真与耐心。

        小玄目瞪呆，好一会方：「这……这个怎么能看得清楚？」

        「诛天！好霸的名字……」小玄心中一惊，悄自琢磨：「足以傲视天地，不知怎个厉害？」

        「弟谨记师父教诲，定当努力修习。」小玄着。

        「适才，滴破碎成了多少颗小珠？」武翩跹负手问。

        「其路漫漫其修远兮，若想有成，非要有耐得住枯燥与寂寞之恒心。」武翩跹盯着他。

        「看清楚了，只是仍然数不清滴破碎成多少颗。」小玄心震撼，回味着之前的所见所，如于梦中。

        「只是初层法力？」小玄。

        小玄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北溟玄数共有十境，分为神，观心，坐照，抱拙，忘妙，大痴，守虚，通幽，冥，至玄。」武翩跹娓娓来，「适才你所应到的，不过是神之境，往后每一境，便有数倍之功。譬如最初的神之境，别人风驰电掣，在你里却如蜗行走，待到修至至玄之境，别人的刹那到你那里便有如长夜，自然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看得清楚算个通透，何敌不破。」

        果然听武翩跹：「这两大绝学虽皆玄妙非凡，但修炼却十分不易，特别是北溟玄数，一层一境，以百十年计，且越往后越难。」

        武翩跹：「本门武学种类，繁若星辰，剑技只是其中的一系，但剑乃百兵之皇，你若以此为引，举一反三，定能及早攀得武学之巅峰。」

        「你是我徒弟，不传与你传谁？」武翩跹。

        小玄蓦然睁大睛，滴仍旧在前破碎，只不过一切都变了，变得极慢。

        小玄突一真气自她掌心涌过来，很快就与自己上的气脉贯成一。

        武翩跹凝视着他，静静地等着。

        却听武翩跹：「然而，北溟玄数如将之良驹，只是辅佐，若要战胜敌人，还须绝之技。我有套剑法传你，乃足以傲视天地之绝学，名曰――诛天诀。」

        小玄见滴悬停在面前，给采华神木的光华映照得晶莹剔透，一时不知师父要什么。

        「诛天诀统共有生、灭、劫、无四三百六十一变，而这三百六十一变又可互叠交，衍生无穷变化，几乎括了应对天地间所有武技的攻防之法，临敌之际，你所要的，就是依凭北溟玄数于白驹过隙间，从万千个变化当中选择最恰当的招法御敌。」

        武翩跹再度抬手，这回却是舒展成掌，对小玄：「手放上来。」

        「以百十年计……」小玄听得直凉气。

无声无息地跃起一颗珍珠大小的滴，徐徐上升，又平平稳稳地飞移到两人之间。

        小玄摸摸，依然不明所以然。

        「三百六十一变就够多了，还要互叠交衍生变化！这要如何学得？」小玄暗暗咂。

        小玄心中激，恭恭敬敬地叩首拜谢。

        小玄心一，没有多想，遂把手摊成掌，轻轻覆到师父那莹白如玉的手掌上，只觉纤巧凉柔若无骨，手掌顿时木了半边。

        武翩跹松掌，收回手去，：「这次，可看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