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仿佛我的一句话,就像可以掌控他的生死一样有著可怕的力?
因为我和他说,这辈不会再见面了。
爸爸……
爸爸。你要是再打我,我就死给你看!
就如同你那样对妈妈,真的不会在良心上受到责备麽?
哥哥对我的这种执著,我不懂。
可是爸爸,如果我消失了,你午夜梦回的时候,真的不会良心不安麽?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
那个女人扑在爸爸怀里,哭叫得声嘶力竭。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麽让我能够持续到温和藉的东西了。或许,有那麽一,可是我好像也不在乎了。
但是其实呢,亲这种东西,是最难舍难分的纽带,却也是最浅薄的纽带。
……
不知为什麽面对这样红得泣血的颜,我会想起哥哥之前望著我时,那样悲哀的神。
其实活来的人,那些被留的人,才是真正痛苦的,不是麽?
……为什麽?
他要是消失掉了,我就不会再痛苦,同样,爸爸、孟阿姨和哥哥,应该也不会再痛苦了,因为这个碍的东西,终於消失了。
死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死了,就什麽也不知了,就什麽痛苦也得以解脱了。
我变了,我知我自己变了,我开始变得冷血,变得不再那麽容易受伤了。
我心里冷笑,这要是以前,我可能被吓住,然而现在,为什麽会觉得,求之不得呢……
无法理解的觉。
而且确实不止有极大的权利才能导致男人间的反目,当年吕布杀了他义父,不过是为了一个貂蝉麽?
凌厉的巴掌落来,我闭上睛,左颊火辣辣地疼痛,谩骂的语言不断地传来,我充耳不闻。
死了,当然不会再见面了。
好的,这是你的选择。
从什麽时候,对我来说,爸爸已经变成了一个空的称谓?
我也不想明白。
最後,他骂累了,我低,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转。
我实在是累了。
***
“我儿要是死了,我一定要你陪葬!我一定会杀了你要你陪葬!”
我
我很不喜现在的自己,讨厌到恨不得他上消失掉。
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我才十一岁,但是我愁,我太愁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人生没有一幸福的预兆,长大成人太遥远,我等不起,也等不到了。
走医院的时候,正是残阳如血的时候。
更何况这样去,试想一也知,等我二十一岁,三十一岁,更不可能有半幸福可言。
为了一个女人,亲生父兄弟反目成仇的事,茫茫中华五年前,事例也是比比皆是呢。
倒不是多麽悲观,而是我的人生,我的将来,我所有的一切都一片灰暗。
爸爸,我心里默默说著,你今天要是再打我,我一定会让你後悔的。
父不父,不。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在历史书里,面对一国皇权那麽大的诱惑,才有可能父反目,兄弟屠戮。
“是他──是他!都是他!他杀了我儿──他就是个丧门星,索命鬼,要索了我们母的命去啊啊啊啊──”
我站在医院走廊上,看著爸爸阴沈著脸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
杀了我麽?这样的话,她说过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