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安心一个摆设，坐在客厅里，不言，形不动。

二十三章

“我不让──我绝对不让──”哥哥紧紧抱著我：“谁也别想打我的小衍！”

我面无表地面对我爸的拳，可是在那拳落在我上之前，我已经被哥哥抱住了。

怕什麽？

哥哥说著，一脸的伤心，看样几乎就快哭了。

“小衍，你饿不饿？”哥哥不理他们，双手放在我双膝上问我。

有的时候，希望这种东西，反倒是完全幻灭了，人才能地新生。

“小衍，你为什麽不来上学了？”他问我。

我就像是一个摆设的，被放在客厅。

我再也不会对我的家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爸！你答应过我不再打小衍的！”

我停来，面无表地看著他。

奇怪的错觉，仿佛我是整个人被镶嵌在了一个不同次元的世界里，他们这群人明明在我边说话，在我边走动，却仿佛离我很远很远。

“我会受伤全都是我自己的错！爸、妈！你们到底要我说几遍才明白？不要再责怪小衍了，小衍本就是无辜的，还被你们打成那个样，多可怜啊──”

“够了，烦不烦啊──！”

“你让开！这小是去家给惯的吧！越来越欠收拾了！”

我叹了气，丢开他的手：“行吧，那我明天回去上学可以了吧？先走了。”

“小衍，你知不知？我真的好努力好努力才能好得那麽快。我好容易才回到学校里，就是为了快见到你。我想著，在家里看不到你，我就在学校里等你，我等啊等，一直在等……可是就是等不到你……小衍，你到哪里去了？”

只有我的屋里，却似乎还保持著原样。就连床上，都还放著我和哥哥的两床被。

我的心还是脆弱的，我怕那麽大的声响，我怕挨打，可是脑却异常地清晰，它在告诉我，不要怕。

我发觉自己的耐心大不如前，这才没有多久，已经有听腻了这群人永远是一个主题的争吵。

“你反了天了！”

我站起来，走过去，将那凳拎了起来，狠狠砸了去，比他砸得那声还要响。

大概是我很少这麽大声说话，特别是在孟阿姨来了以後，我爸即刻就怒了，一脚踢倒了他边的凳，好大一声响。

你越是怕，他越是会用那种手段来对待你。

我只是用来劝诱哥哥吃东西的诱饵，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是。

“小衍已经来了，小远你好歹吃东西吧。”

“什麽你的小衍啊？怎麽、怎麽变成你的了啊──”他妈一脸的不兴，在一旁唉声叹气：“你瞧这孩，这话说的，都是跟谁学的啊？小远，你可不要搞错了啊！爸爸妈妈才是真心对你好！你以为你弟弟对你好？他要是对你好就不会害你受伤了！”

“小衍！小衍！”哥哥连忙拽住我：“小衍，你别走，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的。”

“小衍！”立刻，我就听到了爸爸不满的声音。

所以，不能继续懦弱去了！就算被打，也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求饶了，因为那本没用。

我摇了摇。

“受不了了！到底叫我嘛来的？没别的事的话，我回家了。”

“我现在真不饿。有什麽问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