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明白为何漱玉仙对她那个态度了,确实没什么在意的必要,只要天之主回来,她这个圣主夫人的份就接近于无了。
疏离有礼的语气,礼数上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但就是和记忆里完全不同。
麻木不仁,冷酷无。
她离得远,还没被圣光笼罩,或许被笼罩之后也会忍不住跪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那一瞬,天之主好像想杀了她。
但又不太一样,那个时候他上还是有人味儿的,现在完全没有了。
在她里,现在的云步虚就好像是雕像复生了,甚至比雕像更加尊贵冷淡,不带一丝。
她有预,殿的人,或者说是神,他就要来了。
这就显得她很突。
她很激动,几乎泪盈眶,不断地说着“圣主归来了”。
很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她什么都分析不,那张俊如画的脸始终没有任何表,哪怕她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他还是最初的样。
所有人都弯着腰朝后退,恭敬无比,只有红蓼一人逆向而行,乘着金的雾霭停在他面前。
不像,真的不像了,他上或许还有一云步虚的影,但更多的是天之主的模样。
现在大约是她后退了要走,祂才终于望了过来。
早晚会有这一日,想来是因为地之主的血脉已经被收集到了两,只剩束云壑一人的了,地之主无法再压制天之主的神魂力量,双方太不平衡,所以天之主提前苏醒了。
他们全都收回目光,重新拜,唯独红蓼一个人还在远站着。
红蓼在心里形容了一他的样之后,有些倒胃地垂:“圣主有何吩咐。”
只有一个可能——祂故意无视了。
他还是云步虚吗?
在她走过来的这段路上,天之主始终看着她,作为六界战争的胜利者,未来的天地共主,祂的绪哪里是红蓼能看得来的?
他没说是谁,可所有人都知他说的是谁。
她的夫君可以是云步虚,可以是慈音,可以是他三千法的任何一个,但好像不太能是天之主。
红蓼眨眨,转要走,又听到他说:“你过来。”
红蓼倒是和他们一样屏住了呼,真到了要揭晓谜底的时刻,她除了慌乱之外,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兴奋。
红蓼低看看自己的裙摆,也没怎么纠结,很快就淡定地朝他走去。
圣的弟们鼓起勇气去看他们的圣主,只要看到的,脸上都挂着崇敬和陌生。
反之,这样的圣主好像才是她熟悉的。
他步伐稳定,不疾不徐,乌发飘逸,满神圣如圣数年如一日的风雪般涤开来,那张本就天无双的脸,越发冷冽睥睨,蕴不可攀的寒意来。
但不应该这么迟钝的,别人都跪着,就她站着,祂可是天之主,怎么可能知不到?
但那杀意转瞬即逝,他的目光也很快闪开,清冷如玉的声音淡淡:“都退。”
目光对上的一刹那,红蓼脊背冒起一阵凉意。
逃不掉的,伸一刀缩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同到让祂觉得被冒犯了程度。
他们也觉得陌生吗?
天际边金光越来越盛,几乎刺得她睁不开,圣殿大门自打开,雾霭混着金光落在门,一袭厚重奢华轻纱白袍的男人从里面走来。
红蓼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远接受朝拜的人突然就看了过来,像是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了一样。
没跪,虽然双发,但她还是扶墙站稳了。
有她这话提醒,大家也都开始呼“恭迎圣主归来”。
红蓼去看最前面的漱玉仙,她好像是唯一不觉得陌生的人。
她手扣着墙,静静凝视云步虚,都有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了。
想到这里,红蓼甚至还能笑得来,心态不可谓不好。
那是一个天神的啊!
红蓼想起他那时险些走火,非要把她关起来,那座他们放肆了多日的偏殿里,就供奉着一座他的雕像,受着他的香火。
她脑里冒一句夸张的叹,你知你即将迎来什么吗?你知你想要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