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被冥鬼丑陋恐怖的面孔吓到了,把脸埋他的,闭着睛瑟瑟发抖。
她怎么说也是八尾天狐,说来穿书之后实战的机会还不多,现也是个机会。
冥鬼们从黑雾变成狰狞的怪,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可以看原来的面貌。
“莫乱想。”他蹲来摸她的,“这些妖族本就与你无甚系,乱世之中生死各凭本事,他们哪怕活着,也不过是多一些欺辱你的同族。再者,即便无你,他们一样要死。”
云步虚得到了一切想到的,开始解决四面八方阻拦去路的冥鬼。
是曾在各个大战中牺牲的弟和门人。
冥鬼……她稍稍想起来一些了。
红蓼空回了一,抬手摸摸他凝霜的面颊:“我没有难过疚了。”
她爬起来一些,爪拖住他的脸,他惊讶了一瞬,她便将他底的绪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他教导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一统六界,灭除世间苦难,让各族善者得到安定的未来。
云步虚了然地伸手,轻轻挠了挠她的巴,见她舒服地眯起,唇角微勾:“莫要难过疚。”
安他……安他什么,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又从哪里看他有什么难过疚。
教她却是因着私心。
红蓼缓缓化为人形,推开云步虚阻拦的手,自己替他抵挡那些冥鬼。
她和他们不一样。
“教导弟自是不能如此。”云步虚横臂抱起她,“但教你可以。”
“你还有许多同族,以后会见得到。乾坤戒里不就有正在养伤的狗妖么。”
他握着扇抬起手,面不改地击退一个又一个冥鬼,听着他们惨叫着化为乌有,面上看不任何不忍来。
云步虚半蹲去,在金粉中提取着什么,神可比杀白婴时认真多了。
他们变成此等模样也不会再有从前的意识。
红蓼眨了眨,摸摸乾坤戒没再说话。
被炼制成冥鬼已经不可能再轮回转世了。
那是一个非常致小巧的金鼎,红光被去,盖盖上之后跃了几彻底归于沉寂。
让他们死去,是对他们最好的解脱。
大多都是熟面孔。
只是这惨叫声有些太多了,听着听着,自己好像也跟着疼了起来。
云步虚的表一直都很冷静,冷静得近乎麻木,让人看着心寒。
他想到刚妖界他杀了墨翎时,她就有些不对劲,略一思忖就知是为何了。
红蓼看到一缕红光被撕扯着从金粉中飘来,百般不愿地被云步虚收法之中。
完这一切,云步虚回寻她,竟能从她一张狐狸脸上看几分茫然之。
毕竟她太笨了,肯定不会主动带来什么麻烦,一旦事必然是别人的错,既那人犯了错,如何场都是活该。
他并不难过,也不疚,人都有一死,他自己也好了随时陨落的准备,这些人死后被这样对待,他将他们毁了是在帮他们解脱,何须难过疚?
云步虚轻不可见地皱了一眉。
红蓼怔了一,八条尾巴轻轻甩动。
“不喜?”
……狐狸是犬科!犬科谢谢!又不是猫科,老是摸算怎么回事?
“了了。”他叫了只有那个时候才会叫的亲昵称呼,“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云步虚抱得她更紧了一些,深深地凝着这些熟面孔,怎会不知谢沾衣派他们来是何意?
红蓼闭着蹭了蹭他的膝:“你平日里也是这么教弟的吗?你们圣难不都是心怀苍生大义的圣人吗?”
云步虚现在面对的恐怕就是那些。
他建立了一个冥鬼兵团,里面的冥鬼全都是正陨落的魂魄,他将他们变得面目全非,丑陋邪恶,放回来对付正,让正左右为难,手段恶心又卑鄙。
她站在无数狰狞恶鬼之中,明明自己怕的脸都白了,还要故作轻松地安他,尽量替他解决这些令她怕得要死的怪。
不发生什么,无论面对何种境况,都无底线地希望安然无恙的是她。
红蓼靠近补了一句:“你也不要。”
红蓼抬起巴朝他挪了挪,意思很明显。
所有生灵死去都要归于冥界,冥皇掌控着冥界,自然可以对这些魂魄为所为。
云步虚睫颤了颤。
红蓼闷闷不乐地拍开他的手:“不要老是摸我的。”
多攒战斗经验,对以后大有好。
红蓼也听不去这声音,挣扎着冒来,却从他冰冷淡漠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其他的绪。
他还是圣人,说这样的话来真是让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