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摸了摸鼻。
“别再乱跑。”他慢慢说,“跟我回圣,我会想办法解开白婴对你的血契压制。”
大长老住在距离族长一步之遥的花落殿里, 大殿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被族长用灵力灌溉,四季常开。
这和靠近天敌有什么区别?
“……走吧。”男狐挽住女狐,“大长老若实在不信,便豁去让她搜魂就是,魂魄中的记忆是不得假的。”
所以还是不哭的好。
差都忘了,他还没答应她在上面呢!
但还是要说, 因为这确实就是事实。
女狐怕极了,但心里也知逃不掉这一回。
男狐和女狐被带去,跪在一张人画卷前,隔着画卷之后的一轻纱回禀大长老。
他们是带着任务去的,回来自然要去禀报结果, 可想到即将要见谁,要说的那些话,就觉得万分艰难。
这么可能有人相信?
在很久之前,他们的大长老, 族战力前三的莲绽已经去尝试过了。
妖界, 青丘秘地,外抓捕红蓼的两只九尾千辛万苦地逃了回来,前所未有的狼狈。
红蓼也确实需要解除这个,逃离云步虚自己想办法,看起来远不如跟着他来得靠谱。
红蓼顿时又气不起来了。
狐狸永不为!
“大长老怎么会相信?”女狐抓着男狐的手不肯往前走, “我不想去, 大长老的你知的,我们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但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险些丧命于云步虚之手, 耗尽了元才逃回的青丘, 直到近些年才彻底恢复战力。
“有我在,他们不敢。”他说了第三遍,“同我回去。”
男狐看着大长老派来的同族,没见到红蓼被带回来,对方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失败, 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冰冷的表已经说明了一切。
莲绽都不到的事, 居然会被红蓼到?
“你有多疼?”他问着,又不用回答,“他会更疼。”
云步虚看她这样乖顺地靠过来,声线有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柔和。
比起外伤, 心理的压力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
她不吭声,云步虚便倾来,靠近她的耳畔又说了一次:“跟我回圣。”
第三十七章
她觉得自己真蠢。
红蓼沉默良久,抱住他的手臂把脸埋他怀里,不不愿地“哦”了一声。
红蓼闭着咬牙,双臂上移攀着他的肩膀往上,几乎是挂在他上,在他迟疑的目光,重重地拍了拍他的。
……这手法,搁这猫呢?
云步虚看了她一会,说:“你说得对。”
云步虚的手落在她发,迟疑片刻,生疏地轻抚了一。
那么一个欺怕风浪满缺的晚辈……简直笑话。
“你闭着睛的时候。”
红蓼这次回答了,很小声地嘀咕:“可那里都是士,他们都杀妖……”
那样她就再也没有命之忧了。
青丘不是第一次有狐狸和圣的人扯上关系。
她无比怨恨红蓼,怨恨之余也会有些羡慕和困惑――为什么是她?
没人会信的。
“这又岂是我们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她犹豫了一,慢慢吞吞地朝他靠近了一些。
女狐嘴唇颤抖着开不了,所以是男狐皱着眉把所有的经过一字不差地说了来。
确实是摧人心肝。
不来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气愤,“我这样好看,就算是哭着那也是仙女落泪,摧人心肝,才不会丑。”
但是……她和他并肩站着,肩膀挨着他的手臂,竟会觉得有安全。
真的。
她可是当年公认的六界第一人, 山之前被妖冥三界寄予厚望。
她心里复杂得很,不自觉了嘴角,避开他的视线闷闷地问:“你如何替我报仇的?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