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刚才那个曾行长。”路远之开说，“我姥爷一辈过很多事，教过很多学生，但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是好的。”

的小弟，他也犯不着上赶着讨好，除了一开始礼节的问了声好后，时尉就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车的氛围并不好，聪明人应该要知保持沉默。路远之问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回答，只是想要发什么东西。但时尉觉得，他该说些什么的。

路远之猛地睁开睛，锐利的睛看向时尉。

路说会雨，果然，天阴沉来之后，没过多久就起了大雨。

“曾叔叔再见。”

车窗关上之后，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路远之，瞬间就冷了来。绷直着靠在座椅上，闭着睛眉紧皱。

“呦，雨了啊，来来来，我送你们吧。”路远之和时尉是路爷爷的车来的，黑的轿车就停在银行门，虽然就那么一小段路，但是曾行长却像是个担心自己晚辈的长辈似的，一路关切嘱咐。

时尉想着，于是便开了：“远之，我不知你的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他的过去也没有什么评判的资格。不光是我，其他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只有你有。他是你姥爷，对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了，一个姥爷，是不会对外孙撒谎的。在你的面前，你的姥爷是最真实的，所以也只有你才能够说得上‘了解’。”

车没有人说话，发动机的嗡嗡声、雨打在车上的噼啪声一就放大了起来。

时尉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路远之说。

上辈孤傲疏离只是一个单薄“恩人”符号的路远之逐渐丰满了起来，他也是会开心会难过有着自己的压抑和快乐，不再只是“死得早的恩人”。

“我相信的。”

路远之只是保持着笑，偶然应上两声。

过了好久，才听见路远之又轻又飘的声音：“时尉，你相信吗？我姥爷，真的没有给我留什么东西。”他将能捐的都捐了，不能捐的，也全送人了。

他们，应该是朋友了吧。

很多次，很多人，都说过让他走，但他一次也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土地。

“我需要一个账的，曾行长需要一个业绩，就只是正好对上了。他这人会钻营，虚伪又势利，得势的时候他得让你难以拒绝，失势的时候恨不得把你踩到地心里去。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只是在这时候需要他。他这人虽然势利，但是很会看，一些事你不用说都会帮你理好了。用起来很顺手。”

空无一地回到了这片土地上，回到了这片他深的土地上。

老人很多的话，他已经记不清了，老人的面容，他也早就回忆不起了，但是……但是……

“但我还是讨厌他。”路远之转过看着时尉说，“我好讨厌他。”

路远之定定地看了他好久，然后才转过看向窗外。他的表依然有些冷漠，但眉却柔和了来也不那么紧绷了。

“远之啊，你看到面了吗？这里叫燕京，是这个国家的心脏。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成为整个世界的心脏！”

时尉的心，一就了去。时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路远之，神锐利，像一把已经鞘的锋利的剑，随时都准备着飞起伤人，但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