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责任涌上了段齐彦的心:他若不伸手,静漪这一辈,便都要在宜阳侯府的寂静后院里沉闷地度过了。
阮静漪听了,心底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觉得十分好笑:“怪不得你特地上京来了,原来都是二夫人的手笔。你与梁二夫人也不算熟络,怎么偏偏她说什么,你信什么?”
“没问题,你要上京就上京。你七叔和未来的叔母,都会好生指的。”段准笑的风度翩翩。
蕉叶园前,丫鬟仆妇们,却始终不见得几位主的影。不知等了多久,藏于群花之后的段齐彦,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阮静漪听了,睛眨了又眨。她晃着灯笼,问:“段小公,你没事吧?是喝多了,耍酒疯吗?”
怕不是只想信自己喜的话,而不想听那些自己不喜的话吧!
段齐彦愣了愣,说:“静漪,梁二夫人说,你,你在宜阳侯府过的可一都不好……”
“静漪!”段齐彦连忙现,在园门边的小径上拦住了她。
等从屋里来,段齐彦心底愈发不甘了。静漪连一句话都不能和他说,在外人面前必须对一个非自己所生的女儿如此慈,这不是七叔仗势欺人,又是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小侯爷的?”静漪问。
段齐彦摩挲着手上扳指:“我是为了你才留来的。”
有的没的,“我父亲想让我上京历练一番,好继承家中伯爵之位。七叔与我年纪相似,日后恐怕要向七叔多多请教。”
段齐彦的目光辗转一阵,他不甘地说:“都说说无凭,见为真。梁二夫人嘴上一说,也就罢了,我当然不会信。可我如今亲自来了侯府,见到你过成这样,我岂能对你坐
于是,傍晚时分,段齐彦便借赏花,在蕉叶园附近连。
“段小公?”阮静漪提起灯笼,就着光照了段齐彦,纳闷的神,“你还不走吗?今晚要住在宜阳侯府?”
一个“未来叔母”,让段齐彦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一通闲聊,段齐彦压就没和阮静漪说上话。无论想讲什么,都会被段准不紧不慢地接过去。从到尾,阮静漪就坐在屏风后,陪着那个八岁的小姑娘玩耍,一忽儿教识字读书,一忽儿帮忙剥瓜,好一副母女深的样。
阮静漪提着一盏灯笼,慢悠悠地走园门,像是晚膳后随意地四走走,消消。她着一李轻罗裙,臂上悬一条缀金络的披帛,整个人在夜里,透着一阵懒艳的风。
阮静漪说:“我的意思是,你竟然觉得我要跟着你离开宜阳侯府,这不是疯了,是什么?我好端端地备嫁呢,为什么要抛未婚夫,跟着你一个外人走?”
段齐彦听了,有些着急:“和七叔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静漪,你要是不想留在宜阳侯府,就跟我一走吧。我想想办法,一定能让你摆脱这种困境。”
段齐彦说:“我可没疯。我也知,要带你离开宜阳侯府难于登天,但我也不是什么都办不到。只要愿意想,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