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漪心底微震。
大概是阮静漪打量的目光太明显,段准不动声地侧了个,将脸转开了,只留给阮静漪一后脑勺。阮静漪再也看不见他鼓鼓的脸了。
段准的手缩了回来,萎蔫了一般放在桌上。一旁的阮静漪和温三夫人闲聊完,看到段准一副遗憾的样,她奇怪地问:“小侯爷吃饱了吗?”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呢。
“枣泥卷也好吃,”就在这时,一旁的阮静漪又笑眯眯地说,“酥糯清,不甜不腻。”
“啊……?”阮静漪愣了。
阮静漪愣了,心底有些奇奇怪怪的觉。
段准夹枣泥卷的手也僵住了。停顿片刻后,他把手伸向了一盘笋焖肉。
“这儿就好的。”阮静漪说,“小侯爷客气了。”
“静漪,不要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三夫人很少动筷,而是更专注地打量静漪,“你最喜吃哪菜?”
阮静漪在自己的屋里转了一圈,心底暗觉得不错。这间屋很通透,想必白日里一开窗,便会有阳光漏来,恰适合人坐在南窗边打盹。
闻言,段准正在舀汤的手顿住了。他慢慢将汤勺放,转手又去夹旁边的枣泥卷。
段准听了,面微改,小声提醒:“静漪,这可是在人前。”
宜阳侯府准备的很周全,她带的行李少,带蕉叶园里,女用的衣裳首饰、脂粉眉黛样样齐全。此外,还为她准备了一张琴,供她消遣时间用。
她扫一周围的丫鬟媳妇们,心里有纳闷。
丫鬟说:“是拿来压脚的。小侯爷说了,阮大小赶了几天的路,肯定脚酸。用这个一脚,再拿泡泡,就能缓解酸痛了。”
饭罢撤了桌,丫鬟便领静漪去榻的屋休息。
“鸭汤味不错。”静漪给三夫人倒茶,笑说,“鲜可,香宜人。”
因为还未完婚,所以阮静漪便住在蕉叶园的东边。这屋和段准的屋遥遥相望,中间隔了几棵合抱的老香樟树,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恰合她心意。
“噢噢,笋焖肉呢,是我觉得最好吃的了。”阮静漪说。
段准虽然夹的多,但吃起东西来,竟然还一副颇为慢条斯理的文雅样。只是他一吞的太多,脸颊免不了被得鼓鼓。再可怕的人,这幅模样,也威严尽失了。
一低,她又瞥见桌上放着一个小轴,圆溜溜的珠嵌在小木棍上,奇形怪状的。她问领路的丫鬟:“这是什么?”
段准也太周到了,对她好的像是自己当真是他妻一般。
正这样想着,外传来通传声:“七少爷来了。”
“……吃饱了。”
但她没料到,段准伸筷,一夹,就是一大捧!
帘一掀,换了便袍的段准便钻了来。他笑嘻嘻地问:“这屋布置的怎么样?要是你觉得不喜,或者嫌这儿不够大,我们就再换一间。如果觉得侯府不好,我在外还有些产业。”
看来,温三夫人说段准能吃,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