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令,连忙应了声“是”,又问:“老爷,那喜儿怎么置?听闻她确实有个弟弟犯了事儿,她是为了那弟弟才帮夫人事……”
雪竹有些困惑:“可嫁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父亲挑好了,咱们便嫁了,哪里的到熟不熟悉,如何呢?”
说着,阮老爷微微叹了气。
“陷害主,不能留了。打完板,拉去发卖了吧。至于喜儿的弟弟,那是罪有应得,和我们阮家没什么系。”
静漪撇嘴,说:“那我可不答应。我只愿嫁给真心的人。若是遇不上,那我绝对不会将就。”
静漪涂抹膏药的时候,四小阮雪竹便攥着袖角,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睁着黑白分明的睛看着。没一会儿,她轻声细语:“大,这乌青疼吗?”
雪竹说:“找个男人,
“大,你是不是该去求菩萨保佑你转转运了?”阮雪竹尖尖的脸上一种愁苦之:“听说那清远伯府不想和三谈婚事了。这可怎么办呢?大和三,怎么偏偏都这样倒霉……”
静漪瞥一她,说:“雪竹,嫁人是为了什么?”
静漪收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挑眉说:“倒霉?我倒觉得是幸运的事呢。那孟公与我话都没说过几句,我哪儿知孟公到底是个什么品,我嫁过去了,他会不会打我?如今,倒算是丢了这个烦恼了。至于你三,她兴许也不想嫁给段小公呢。”
阮老爷说罢了,便快步走了韩氏的闺房,只留一哭声呜呜从窗传。琼花无声地开在窗,寂静冷清。
“疼,当然疼啊。”阮静漪放裙,拍了拍手,“但我不跪,父亲会更生气。所以,为了让父亲消气,挨着疼也要跪。”
走到院门时,阮老爷想起了什么,对旁的人吩咐:“差人给大小送膏药去。她生母亲不在了,活得总是酸苦些。从前我以为夫人会对她好,现在想想,是我太儿戏了。”
清远伯府的人离开后,桃苑又恢复了一派宁静。
*
韩氏愣住了。
木芙蓉枝簇拥着的秋千上,书本闲闲散落。阮静漪坐在石凳上,翘着脚,给上的乌青敷上了药膏。她肌肤,在地上跪了这么一会儿,膝盖就浮现了一片淤痕。
回不来了!
他忙于公事,对家里的儿女之事办不到贴微。本以为续弦韩氏会将静漪视若己,如今看来,这都是他的一厢愿。
自己在家中,韩氏尚敢如此大张旗鼓地陷害静漪;也不知自己不在时,静漪吃了多少苦?想来,他还是得弥补弥补这个大女儿。
阮老爷甩开她的手,不快:“何至于此?你自己心底清楚!”
“谨遵老爷吩咐。”
雪竹细白的牙齿,暗暗琢磨了一这句话,细声细气地说:“大,这样的人很难碰到吧?可咱们又迟早得嫁的……”
静漪知,雪竹一定是知自己与孟家的婚事断了,这才心底担忧。四妹年纪小,总觉得女这辈最要紧的事便是嫁人生。错过了婚事,那便是天塌地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