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静漪却迟迟未动。她依旧跪在地上,埋不语,一副倔的样。
伯爷夫人起初恼火万分,又气又急,见了这境况,反倒慢慢地冷静来。她沉思片刻,忽然冷笑:“罢了,这亲事还没开始谈呢,就了这么大的岔,看来这阮府与咱们清远伯府是没什么缘分了。”
“什么叫‘教女不严’?阮老爷,这事儿也未必是阮大小的错呢。何来教女不严之说?”伯爷夫人嘲讽,“一个丫鬟都不好,陷害这个、图谋那个的,你们这阮府,倒是比皇还可怕!”
段齐彦在原地僵立了片刻后,脑也微微清了些。想起静漪方才坐在秋千上的姿,他有些不是滋味,说:“阮老爷,我们可能当真冤枉了阮大小,请她起来吧。”
喜儿有些懵懵的,她未曾料到阮四小竟然也在桃苑。如此一来,夫人和三小的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可她素来脑笨,也想不什么好主意,只好着,咬紧牙关,说:“此事真的是大小授意呀!是大小,真的是大小……”
可若不是静漪,又是谁?
怯地拉了拉父亲的衣领,说:“父亲,能不能别责罚大?也就只有大与我说说话了。她要是被关起来,就没人理我了。”
喜儿的面刷然一白。
“快起来!”阮老爷又促了一声。
说着,阮雪竹垂了眉。她生的瘦小可怜,生来弱多病,阮老爷天生对她多一些怜之。此刻,阮老爷听小女儿这么说,心底也有了一丝不忍和偏。
她仰着脖颈,底有种别样的固执和倔,仿佛有星彩闪烁。段齐彦看着她,忽然想起她从前追在自己后的执拗模样,也是如此耀目的。
阮老爷此刻不敢清远伯府的逆鳞,忙顺着他的话:“静漪,你先站起来。”
就在此时,阮老爷后的韩氏忽然晃了,人扶着太阳,喃喃
阮老爷有些恼火:大女儿的脾气是有些小倔,可她怎么也不看看场合?是她能倔的时候吗?
阮老爷冷冷地瞪着喜儿,:“贱婢,连大小都敢陷害,真是好大的胆。你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老爷没办法,只好说:“那就把喜儿拖去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说为止。”
闻言,阮老爷微微一惊,连忙挽留:“伯爷夫人,确实是我教女不严,还请您仔细思量……”
阮静漪仰起,咬牙:“父亲,我没有派人引诱段小公前来桃苑!我之所以跪在这里,是希望父亲还我一个清白,不要将此事不明不白地揭过了!”
看来,段齐彦跑到桃苑来,还当真不是静漪的陷阱。
她的嘴像是上了咒文似的,只会反反复复说一句“真的是大小”,其他什么也不讲。
阮老爷有些讪讪,但也无话可驳,只好在心底暗自埋怨韩氏不会教人,只会在旁弱柳扶风地垂泪。
一边是丫鬟咬定了阮静漪设计报复,一边是阮静漪与阮雪竹矢否认,两边互不相让,场面登时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