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准愣了一,似乎颇为意犹未尽的样,问:“老夫人,这也就吃了个饭,便要送客?我还想与老夫人谈谈佛法呢!”――和老夫人谈完佛法,再谈谈向阮静漪提亲的事。
她也算是在祖母膝长大,陪伴祖母多年,可她还从未见过祖母这样兴的面。归结底,那是因为段准提起了祖母年轻时的事――老夫人嫁前住在京城,喜京城的曲、吃,他便与老夫人闲聊这些。
那的阮静漪耳听得老夫人笑声不断,便偷偷叹了气。
老夫人确实兴致很好,见静漪来了,便搭住她的手,很畅快地说:“是呀!许多事儿都是只有京城人知的,祖母难得碰到能聊一二的,自然兴。”
照段准的计划,他不日就会上门假提亲。看来,如今离他的计划成功又了一步……
老夫人从京城嫁丹陵多年,但到底忘不了自己长大的故乡。餐茶过半,她已和段准谈笑甚,犹如一对忘年之友。
说罢,老夫人站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一刻,老夫人便拉长了脸,卸去了方才的轻快,勉力严肃:“小侯爷确实为人格,不过,天不早了,今日耽搁小侯爷已久,还是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静漪咳了咳,笑着坐到了老夫人的旁:“祖母今晚似乎很兴。”
段准都待了这么久了,再待去,岂不是要留来过夜?
老夫人一副犹豫踌躇的样,阮静漪见了,心一声“不妙”――祖母要被说动,答应将段准继续留来了!这可不行!
起初,老夫人还有些戒备与慎重,但受不得段准频频提起少女时的旧事,勾起了她的思乡之绪,便也逐渐卸了戒备。
又过了又半个时辰,老夫人依旧在与段准讲述自己年轻时见识过的京城名士,静漪心里暗暗喊了一声“不成”。
她撇了撇嘴,拿余光去瞟段准。谁知那的段准也恰好在看她,二人的视线一交汇,段准便冲她眨了,像是打什么暗号似的。
“是么?”静漪故作羞状,“祖母,小侯爷风趣幽默,果然名不虚传,您是不是也这样觉得?”说完,她以袖掩唇,目光轻闪,一副怀女儿的模样,扭来扭曲,动个不停。
她这副反常的样落在阮老夫人里,令老夫人瞬间从年轻时的往事里回过了神,冷静来――不对啊!段准再好,她也不能卖了自己的孙女,让孙女去宜阳侯府妾啊!尤其是静漪还仰慕着小侯爷,要是自己再不拦着,静漪就要了狼窝了!
她才懒得理会呢!
阮静漪立刻扭开了,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小侯爷的母亲,也是个名气响当当的人。只可惜她嫁前,老早不在京城了,只有娘家人的书信里提到了一二,颇为遗憾……”
闻言,阮老夫人愣了。今夜段准带了位通佛法的僧,她的确很想和那位大师讨论一二。段准这么说,她又有些犹豫起来。机会难得,能与僧论,这在丹陵可是办不到的……
段准这飞是什么意思?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