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也弹晚也弹,除了弹琴就别的事可以。”陈陵一脸焦灼,在屋里走来走去。“她要是能像裴家大姑娘一样名声在外,还有一个女大家的名号,也不至于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姑姑,你同侯夫人不是有交吗?她难连这个面也不给你?”
要不是有姑姑,在父亲死后他也不能这么快独挡一面。姑姑是淡泊之人,若不是为遥知的事,也不会从云仓千里迢迢来到东都城。
经长大成人,她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既然如此,她的儿便不会消失。
陈陵脸上的焦灼之渐缓,他坐到陈映雪的旁边。自从祖父去世后,父亲并不愿意理族中庶务。幸好姑姑向来得人心,以女之撑起整个陈家。
“你怪她什么,她一个姑娘家还能有什么其它的法。”说这话的是陈映雪,她端坐在椅上脸凝重。“裴家大姑娘是好,怕是同你无缘。”
她低去,泪滴在手背上。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好好陪伴自己的孩长大。哪怕什么也不了,哪怕仅仅只能看着他。
“
良久,裴元惜颜笑:“你说我是圣德之母,重儿是圣德之君,想必他还有好些岁月去向天人证明他是千古明君。”
陈映雪轻轻叹息,“婚姻之事,哪里能由得了姑娘家主。说不定裴家大姑娘并不知,一切皆由侯夫人说了算。”
陈家的宅里琴声依旧,丝丝缕缕飘着却有人因此更加心烦躁。
陈映雪闻言苦笑,“你姑姑我有什么面,我一个女之辈行走在外本就被人看轻。若是你祖父和父亲还在,我们姑侄二人何至于看人脸。你父亲一生清正风亮节,你祖父更是德望重受人景仰。你父亲将陈家和你托付给我,如今我只盼着你能担起重任,待百年之后我也能无愧告之你的祖父和父亲。”
夜深,人不静。
程禹对陈遥知的冷淡是个人都看得来,一想到这个陈陵越发烦躁。堂堂陈家的嫡女连个落魄的男人都引不了,还不如对方边的那个丫。
陈陵停来,眉间隐有戾气,“一个庶的姑娘,竟然瞧不上我?我们陈家可是开国功臣,我是开国功臣之后。如果陈家未曾退朝堂,势必和程家一样位列国公。程家一倒,谁敢同我们陈家争锋。也不至于现在我还要讨好程家的后人,连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都敢小瞧我们陈家。”
人如草木,何尝不是汲汲营营。
“我也问过。”公冶楚声音低沉。
“我私问过叶玄师,该如何才把重儿留在我们边。他说他也不知,一切皆是天意。”她是偷偷问的叶灵,天意二字令人无可奈何。
陈映雪目光悲悯,慈地看着他,“你莫要意气用事,你要是有个什么事姑姑还怎么活。此事说来可能也怪不上侯府,我听说公冶夫人回过一趟侯府,想来这事主的不是宣平侯也不是侯夫人,而是侯府嫁的那位二姑。”
一想到这些事,他神阴鸷,“好一个宣平侯府,他日若是我人地再和他们算这笔账!”
回大地之初,草芽悄悄冒了。他们在黑暗中争先恐后,从地底从树梢间一个个往外挤。
他们陈家最近行事艰难许多,全是遥知惹的祸。
“会的。”公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