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列面不改的模样不似作假,路德皱起了眉――列没有上钩,他本想以奥兰颈间的暂时标记为幌来糊列,将他激怒,这样在列丧失理智的况,他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有机可乘。可哪知列本不会轻易上当,他太过谨慎,又或许,早在之前,那个黑发的奥斯特人后裔就将奥兰的状况如实地上报给了他。
他一手揽着奥兰的腰肢,一手怜惜地放在奥兰的后脑上,让熟睡的奥兰将颚放松地搭在他的肩。
路德自知况不妙,他咬紧牙关,狠心来,刚准备加重手握匕首的力度,可就在那一刻,一的冰凉抵上了他的腰侧。
“他会的,他我。”
那一刻,路德明白,他失去了最后的反击机会。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而上,路德的额间与背脊嘣了湿淋淋的冷汗,他不用俯去看,就知那一把小巧的量枪。
他们相向而拥着,仿若一对亲密的侣。
那一刻,路德的眸光一沉,他几乎忍不住要用尖刀刺向那一张满是挑衅与得意的脸。可路德忍住了,刹那间一个念闪过路德的脑海,他决定赌一把,他缓缓俯**去,凑近列的耳畔:“不,您错了,您看看他的后颈。”
列轻笑着,他握着枪不急不缓地站起来,后的近卫军,一拥而上,无数的枪直指着路德的要害,他再一次落了围困的境地。
路德不言,眸光却警惕着一瞬不落地盯着列。
“路德,你知你方才为什么骗不了我吗?”列的声音闲适而悠远
可列的反应却人意料的淡然,仿佛路德所言之事丝毫不能怒他半分,他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峰,似乎颇为意料地问:“你想激怒我?”
列眉间常年不化的阴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宁静的安详与餍足。
可列的神非常的平静,在片刻的无言中,列的眸却似笑非笑地眯了起来。
路德被重新束上了双臂,灰蓝的眸里慢慢升起了可怖的恨意,他望着列朝着床边走去。
之时,你就彻底放弃了他,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再去标记他?你本不拥有他!”
列一改之前狂妄傲慢地神,他静悄悄地坐上了床沿,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中的枪,俯**去轻柔地抚摸着奥兰熟睡的脸庞。
“三十年了,他被囚在这里,你本不能会到他有多无助,如今,他回来了,你却又要将他禁锢起来?你有问过他的意愿么?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一厢愿,痴心妄想罢了。如果奥兰知了一切,父亲,你猜猜看,他会原谅你么?”
路德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房间里现了极为短暂的几秒沉默,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大帝的反应。
路德轻笑着,声音竟逐渐放轻了来,他像是从癫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此时正满目嘲讽与怜悯地看着的列。
那一瞬间,凡世间的所有争锋相对、剑弩张都成了遥远的虚影。
当提到奥兰的那一刻,路德很罕见的几乎要失去原有的自持与理智,他的绪在逐渐狂化,他的声音里没有从前的平静低沉,他的每一声质问都像是歇斯底里的嘶吼,低哑却咄咄人。
他探手轻轻地将奥兰从床褥上抱起,放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