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饴糖,在光线的穿透,恍如琥珀。
“……”他是在哄她吃糖吗?
季芹藻以拇指和指住那块饴糖,对着窗的方向,“你看,这个泽,是粱和玉米混在一起后特有的。”好看的唇角愉快地勾起,他侧看了一自己的弟,“是不是一看就觉得很好吃?”
他受到顾采真的紧绷,以为她是很不适:“很疼?”
季芹藻凝眉看向放在一旁那通乌黑的银针,“这毒如何,还需要请紫玉仙手相助,只有辨析此毒的构成,才能对症药,治好采真。”
季芹藻转,重新在铜盆盛着的里绞了一块帕,抬手替顾采真拭去额上已经冰凉的汗珠。
顾采真笑得很浅淡,“没有。”上一世生剖胆的痛仿佛蔓延到了这一世。只是,那时的她惊醒后刚张就被他禁了言,是被迫无法发声音,也无法起,而那时的季芹藻却是一边动手一边一声不吭,仿佛一个沉默的刽手。
顾采真心中暗暗警惕,她才不想乱吃他给的东西,谁知里面掺了什么。
后了一只垫:“你暂时不能平躺,但是腰也不要用力,这样如何?”
柯妙当仁不让地应承来,“师傅有事走不开,她吩咐我须得尽力合瑶光君,我立刻带着这银针回华峰请师傅查验。”她有些迟疑,不放心顾采真,“可真真……”
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药。顾采真疑惑地抬看向他,他微笑着:“吃了会舒服些。”
顾采真并不想在这样明明清醒,却无法动弹的况,和季芹藻独。这会让她联想到一些很糟糕的往事。可显然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吃吧。”清雅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低一看,季芹藻向她伸手来,修长的手指上,指甲修剪得净整洁,托着一个淡黄的小东西递到她唇边。
季芹藻一怔,好像有些意外,“你不喜吗?”他收回了手中的饴糖,又和颜悦地说,“说起来,为师还不知你喜吃什么?”
柯妙又一次匆匆而去。
“无碍,我自会照应她。”季芹藻的视线落在顾采真上,温和地停留了一瞬,“她现在需要静卧,一个时辰不能移动。”顾采真的衣衫有些许凌乱,他收回视线看向柯妙,“你去吧,有劳了,查验毒术最为紧要。”
为什么我要和季芹藻在这儿认认真真地观察一块儿糖?还有……糖什么时候包治百病了,还“吃了就会舒服些”?呵呵……他当她不是十四岁,是四岁吗?
这一句“很疼?”,她好像等了两辈之久。顾采真恍恍惚惚地想,这句话实在来得太迟了。她的视线落在季芹藻转的背影上,底藏着的是隔了一世的怅然。幸好,现在一切时机尚早,她知了先机,这辈远着儿他也防着儿他就是了。也不知,上一世最终她的死,是不是也有他的一份力?她耿耿于怀地想。
我喜“吃”你啊……顾采真在心中恶劣地回答,也不知季芹藻为什么这么衷于扮演慈师,并且她现在丝毫不想合他演个孝徒,只想败他的兴。
“
“好,谢谢师傅。”
顾采真笑得带了几分恰到好的勉,对着季芹藻:“师傅,弟不吃糖。”
季芹藻见她没反应,以为她太拘束,便耐心地坐在榻边,语气和柔若风,“这是粱玉米饴,甜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