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那样轻柔，暗示的那般明显。纪南就算再有如何的不得已，也只是个未满十六的女孩，即使战争与兵日夜磨砺着，她膛里动的仍然是一颗柔的少女之心……“二哥，”她万分艰难的说：“不必。”

“恩，”慕容岩抬赏月的目光颇为悠远苍茫，“是我大意坠，与别人无关。”

岩疑惑的喊了声。

他说完特意看她一，笑着抿去一酒，舒了一气，“小四，今夜如同咱们还未曾回这上京城时一般，叫我一声二哥吧。”

姚远察觉失言，自嘲般摇了摇，亲切提醒：“殿不是还有月之约？臣先告辞了。”

“一年之前，我征南国那一日，你救了我。”她顿了顿，目光从与他对视转而看向前方，“所以，你那时已经知了对吗？”

“姚医正准你喝酒？”纪南径自喝了一，斜了他包扎厚实的左臂一。

“和肉无关，”他嘴角弯弯，“只看与谁对饮。”

只见他左手在宽袖里藏着，右手里提了两坛酒，月白衣袍外罩着淡淡一层月华，笑的缓步前来。

“二哥。”她改得极快，与他相视一笑，接去便说：“我有话问你。”

纪南似是已到了一会儿，立在那屋檐月前，角发梢都散发着这深秋月夜的寒凉之气。慕容岩悄无声息的靠近，本待吓她个措手不及，她却灵的一动，回过来抓了他一个正着。

慕容岩眯了眯，原本中温柔闪耀的光芒，渐渐黯淡了去。

月之约，恰逢这月最最圆的月。

纪南闷声不吭，接连灌了好几酒，喝急了被呛到，咳的面红耳赤。

但当前这人真真实实的到了这一，她又切切实实的为他到不平。

“……”纪南嗫嚅了两声，不知说什么才好。此事这样圆过去当然最好，除了慕容岩外，所有人皆大喜，连她父亲都不必再为难。

“问。”他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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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之后反而有了更多勇气，便回过去看他的，不想恰好撞那一片潋滟眸光之中――他在笑，笑着轻声问她：“当然，否则这一年我成什么了？小四，我虽然偶有不庄重，但‘轻薄’二字，可不是随便对谁都使得的。”

“今夜如何还能不准呢？”他轻声反问。

他走近与她并肩，递来一坛，纪南接过拍开，扑鼻而来一阵醇厚酒香，是难得的上好女儿红。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慕容岩笑着看她，拎起她手边的酒悠悠然喝了两，惋惜的叹了一声：“早知这酒如此好，昨晚我该偷藏一只羊来。”

“小四，”他温柔亲切的叫她，“不要多想，我有我自己的考虑。”

只是此时此刻由他这样淡淡的说来，让纪南心里说不的难受。她从小被教育为人要公正禀直，而在大是大非面前又要为国为民，置自于不顾。

纪南斜瞥他，“你不是说那羊肉又老又膻？”

纪南心里一动，颇有些不是滋味，放了手里的酒，她看着他，“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