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你知dao吧？”

薛寒diantou。

阿mei轻蔑地说：“你别哭了，去堕`胎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悲惨吗？难dao吃不饱穿不nuan的难民不比你悲惨？你就是沉浸在这种自怨自艾的氛围里，你不想走chu来，你写歌吧，这样你就能写歌了。”

她丢给薛寒几张纸巾，tou也不回地走了chu去。

薛寒用纸巾擤鼻涕，郦亚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一寸都没挪开过。阿mei开门时，外tou的喧闹溜了jin来，她关上门后，厕所里还回dang着咚咚的鼓声。

不知是谁在打鼓。

薛寒说：“我哭了吗？”

郦亚问他：“你最近还有写歌吗？”

薛寒dao：“她穿了你的大衣，我以为你们一起来了，你们可能来找我，可能就是半夜在公园里散步，我想……”他扶着墙bi勉qiang爬了起来，“我想你来了，但是你没来，就只有阿mei，我不知dao……我喝了酒……”

他小心地说话，小心地看郦亚。

郦亚摆摆手：“不说这件事了。”

薛寒问他：“你能不能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什么？”郦亚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要是没打车的钱，你问大野阿霆他们要吧。”

“阿mei和我的事。”薛寒轻声说。

“你到底走不走？”郦亚嫌恶地指着门，“都几dian了？”

薛寒注视着他：“你想起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想记起这一段？”

郦亚丢开了dan糕，踢开了香烟：“你到底想怎么样？要gun就赶紧gun，你还想怎么样？”

他掩住嘴巴，静了xia来，很重地叹气，一声跟着一声。

薛寒又洗手，背对着郦亚，破碎的镜zi上映chu他破碎的脸。那镜zi上有血，他脸上有错综复杂的裂痕。他找了条mao巾ca手，ca脸，手上的血cagan1净了，mao巾上的血蹭到了他的额tou上。薛寒在镜zi前撑着站了会儿，开门chu去了。

郦亚又坐了会儿才起来，他把dan糕，香烟和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了，都扔到了垃圾桶里去。他跪xia来用薛寒丢xia的mao巾ca地砖上的血，血gan1了，他必须得沾一dianshui才能cagan1净。

外面除了鼓声，又响起了电吉他扫和弦的声音。

薛寒在唱歌了。

“我要飞chu这窗外！”他唱dao。

郦亚蹲在地上，薛寒嘶吼了声，歌声gao亢。

郦亚垂xia了yan睛，他想到一个夏天的午后。chao湿，闷re，库房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他背着贝斯jin来，薛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觉，肚zi上盖了件衬衣，他赤条条的。风扇正对着他的胳膊，他的tou发被风波及了，飘起来几缕，dang开来几丝。郦亚一时慌张，心里很乱，薛寒翻了个shen，睁开了yan睛，他看到郦亚，笑着坐起来，盘起tui，dian烟，喝shui。shui从他的嘴角漏了chu来，沿着他的xia巴、脖zi淌向他的xiong膛――他的心脏tiao动的地方。左面的xiong膛。

蝉和鸟儿在鸣叫。太阳被云遮住，接着，云游走了，他们周围时而阴，时而亮。

有一阵，一片树影落在了他们shen上，薛寒低xiatou，又抬起tou，哈哈笑，他说：“你看，我shen上好像开了好多花一样。”

郦亚站了起来。他扔掉了那条mao巾，打开门往外看。

灯光被人调暗了，大野打鼓，阿霆弹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