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恍恍惚惚地站起,如梦游一般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的时候,他去见那人,桌上摆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膏。十七不知这里面是否已经是那些药材的全。
所以世要我来这里。十七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世太了解前的这个男人了,他知自己会和从前的他一样对这个男人心生诚服和慕。这样,无论这个男人面对世的挑衅和折磨作什么样的反应,都始终被困在神坛上无法解脱,因为还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弟跪在面无法起。前的这个人既是神明,也是祭品,被世禁锢在祭坛上折磨侵犯。
那人待他过分好了。十七心想。他本可以对这张丑陋的脸熟视无睹,可以像对待一条死狗一样呼来喝去,可以把这碗药狠狠摔在地上让他自己去角落里面舐伤,但是这个人没有。他对他好得过分了,让人不自觉地怀疑他另有所图,却不可避免地深陷在这份好了里面。
“好了,”那人收回了他的手,“等这些疤痕全掉完了,你的脸就和从前一样了。这药不能涂在没受伤的地方,不然会掉一层。你自己不方便的话,可以每天都找我来。”
十七,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张大的嘴巴,示意对方自己并不会说话。
那人比了个手势叫他过来。他低着,一步步走近,跪在了那尊丽的神像跟前。十七不敢抬,只好死死地盯着那脚,好像只有那自己是得上的,是可以被自己玷污的。
也许是自己从前的脸和世有七八分相像的缘故。十七心想。世待他太坏了,那些折磨人的事迹在王府中,哪怕是最底层的家生都略有耳闻。世享受渎神的快,又拒绝让这尊神像彻底沦为肮脏的凡人。
这人对他说的话过多了。十七心想。那天世在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他不世。就算世有着一张致无缺的面容,有着滔天洪般的富贵权势,他也不他。但是却对自己意外地好。
“退吧,回去好好休息,小心别沾上。”那人又叮嘱,声音还是冷冷的,掩盖不掉其中的温柔。
齐的药材时,很难得的笑了。“好孩。”十七听见那人这样夸自己,并没有多少喜悦,只有隐隐的不安。
“怎么?还有别的事吗?”那人微微皱起眉,似乎是对自己跪在面前不肯离开的行为到不耐烦了。
那人嘴角转瞬即逝的微笑似乎是有些嘲讽:“他若是问起来,实话实说也是不要紧的。”
“抬。”那人随意吩咐,“会有痛,忍着。”说完,便在手指上沾了一药,涂抹在十七的脸上。
十七愣了片刻,才想起云是从前世的名讳,便连忙摇摇。那日世把他留在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他只是个小小的家生才,自然也没有资格打听靖南王府主的落。
“云知这件事吗?”那人又开问。
那人似乎是被他的举动逗笑了,眉宇间神也变得温柔了些,挥了挥手,让他退了。
药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比不过那人指腹的清凉。十七仰望他,就好像坠苦海的凡人等待着神祗的悲悯和救赎。
的腰,轻易地弯折服便没了意思,一定要血淋淋地打断,才能满足世饥渴太久的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