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阿雾对楚懋的众多歉疚里最让她难受的还有什么，那就是郝嬷嬷。尽阿雾和郝嬷嬷实在不对盘，但是阿雾依然谢郝嬷嬷为楚懋的事，而且也谢谢她将楚懋养得如此好。

因此相思算是沾了郝嬷嬷的光，阿雾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再者也没有皇后以势压人，去读书人家允许媳妇再嫁人的理。

“皇上说，这件事全凭娘娘置。”李德顺恭声。

当相思的请求通过李德顺传到阿雾耳朵里时，她都差儿忘了有这么个人了，旋即才想起她在白家守孝早已经满了三年，看来实在是在白家过不去，这才不得不求到里来。郝嬷嬷过世的事想来相思应该是知的，居然还想着法递话。

“不用提这些，如果本有什么能帮你的，那也是看在皇上，看在郝嬷嬷的面上才帮你的。”阿雾冷冷。

有些伤不是结疤了，就算痊愈了。

“民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郝相思恭敬地跪在阿雾的脚。这些年的经历已经将相思上曾经的棱角都彻底磨得圆了。在她上，再也看不到当初对阿雾的那种怨恨和戾气，当然也可能是隐藏得更深了。

“皇上是什么意思？”阿雾直接问李德顺。

“民妇在白家已经为先夫守孝满三年，民妇想请皇后娘娘准许民妇改嫁。”相思一气地说了来。

“你可是给本了一难题。不过本可以允你，却有条件。”阿雾。

相思这才站起来，也不敢抬看阿雾。

“你托李延广给你传话，求到里来，是遇到了什么事？”阿雾开门见山地问，她对相思依然不怎么冒，说话也就只求简洁。

“起来说话吧。”阿雾。

喜的季节。

阿雾打量了相思一番，从表面上看，并看不白家对她有什么不好的，依然是一张光洁的脸和一双光洁的手。

阿雾就知相思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白家的贞洁牌坊都好几座了，百年来都无二嫁女，再醮妇，阿雾当王妃的时候可以去开那个，以权压人，但是当皇后要母仪天，就绝不能，因为她代表的是皇帝的意思。了这就是宣布皇室和天的世家为敌，同女四书为敌，那皇帝所谓的以仁孝治国就是空话了。



郝相思又重新在阿雾跟前跪，磕了三个响，“民妇知当年对皇后娘娘多有得罪，那都是民妇的痴心妄想，只求娘娘能原宥民妇。”

阿雾并不觉得她和相思之间有什么原宥不原宥的，当初若是被相思陷害成功，也就没有今日了。

阿雾想了想，“过两日传白郝氏一趟吧，另外，让白家夫人也一同来。”

何况，楚懋都能容得长公主，阿雾觉得自己现在，别说一个郝嬷嬷了，就是一起来两个她都能容忍。若是再给阿雾一次机会，她想她一定能找到法和郝嬷嬷和平共的，当时她只是不肯为了楚懋去用心而已。阿雾也不知在郝嬷嬷去后，楚懋心里会多有难受多疚。

可惜偏偏有讨人嫌的人要来蹦跶。

但这句话对相思来说，几乎已经是特赦了，她大松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