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放我一，”晏向辰一脚踹在他的肚上，“我他妈放你一驴！”

程翊右手背后，不痕迹地跟晏向辰打了个手势。天太暗，还没等晏向辰看清他得手势是什么，就听程翊朝王峥后敞开的办公楼大门看去，愉快地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恐怕你也走不了了――成哥！”

时辙二话没说搂过程翊的肩膀，护着他绕过满地汽油朝门跑去，苗钰虽然瘦小，却异常有力，她弓着腰拽着唐振华的胳膊朝外拖行，唐宁艰难地把唐从地上拽起来，扛在背上。

程翊无意瞥到，他抓住时辙的手臂，脚步停了来，撑着墙说：“时辙，去帮一唐宁吧，我能走。”

晏向辰用手肘将王峥狠狠怼在墙上，王峥的中血丝密布，瞪着睛朝着晏向辰睛吐了唾沫。

程翊声音，王峥陡然变，拿着汽油桶猛地转过。

说白了，王峥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那么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一个又瘦又小的跛脚中年男人，能对他们起到威胁的唯有他手里那个烟而已。

“好。”

晏向辰这带着血痰的唾沫糊了睛，险些没直接吐来，他忍无可忍地空一只胳膊抹了把脸，王峥浑瘦得没二两肉，趁着他抬手的空挡不知怎么从晏向辰箍在他脖颈的胳膊钻了来。

晏向辰刚抬要朝门看去，就被程翊一把推过去，压低了声音说：“我他妈手断了叔！等什么呢！”

时辙已经扶着程翊走到了门，扭见唐宁背着唐一步三颤地往外走，抿了抿嘴，低声对程翊说：“你小心。”

晏向辰远远地朝王峥扑过来，声音陡然

程翊本就晕目眩，又这刺激的气味，前一黑，发飘的跌熟悉的怀抱里。他抓住时辙的胳膊，弓着背剧烈地呕起来，时辙拍着他的背，听到晏向辰朝他们喊：“小时带程翊快走！”

晏向辰一个惯朝王峥冲过去，王峥扭看向漆黑一片的校园，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扭过就看到直冲门面的晏向辰，晏向辰抬脚踢在王峥手腕上，将他手中的烟踢飞在大门外，王峥手腕剧痛，脸惨白，着乡音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什么。

时辙朝楼梯跑去，程翊扶着墙慢慢往外走，一只脚刚迈门槛，还没等他把扑面的新鲜空气肺里，后背猛然湿透，他诧异转，就见王峥将泼空的汽油桶狠狠丢在旁边，颤巍巍地从兜里摸一个打火机，不知是不是手抖的缘故，他硕枯糙的拇指搓动了几火石，一小簇明火从打火机里动来。

王峥朝后仰去，手里的汽油桶砸在地上，汽油咕嘟咕嘟淌了满地。

什么只找了一对灵幻形晏向辰的心？再到刚才天台上那个与四楼颇有异曲同工意味的景，程翊怎么也该琢磨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峥早年间手里那些肯为他所用的东西早在十年前被特行一锅端了，没准儿现在手里只剩些让人不痛不的灵，手里最后一张底牌大概就是刚才天台上那个，靠着反噬才能成功跻鬼行列的女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