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离职的,特行乱成一团,晏队刚上任,又请了长假陪你,队里事多人少,大家都分不chu时间盯着他,只知dao王峥从拘留所chu来以后就不见了踪影。昨天夜里,我找人查了王峥的信息,发现他在五个月前已经回国了,并且三天前在柳城有过一笔消费记录……我们推断,他是来找你的。”
程翊盯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看了一会儿,慢慢松开攥得手指关节泛起白痕的拳tou,看着血se一diandian蔓延上自己的手背,肩膀却跟着松开的手掌xie了力,无力地塌了xia来。
“他会杀了我吗。”程翊的声音很低,听不chuqing绪。
“会。”晏向辰说,“但他一定不会亲自动手,所以天黑以后不要一个人待着。”
“我爸妈……也是这么死的,对吗?”程翊垂着yan,“用他养的‘傀儡‘。”
没有人回话。
程翊慢慢吐了kou气,从椅zi上站起shen。
唐宁神se担忧地看向转shen朝门外走的程翊,叫了一声:“立羽……”
程翊脚步没停,离开办公室前,他听到晏向辰说:“晚上早dian回来。”
大院门kou的铁门被重重地摔上,唐宁才犹豫着对晏向辰说:“晏队,你刚才是不是……”
“是不是该哄哄他?”晏向辰靠回椅背里,疲惫地nie了nie自己的山gen,“他不是小孩儿了,这事儿谁说都没用,先让他冷静冷静吧。”
从特行大队chu来以后,程翊沿着城郊西路这条荒芜的小dao走了快五百米,才想起来掏chu手机叫了辆车。
车从市区过来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他叼了gen烟dian上,蹲在路边看着穿透枝丫洒在脚边的破碎阳光怔神。
程翊记得赵成宇说的‘那段时间‘。
得知父母‘意外‘离世那天xia午,他正在班里上最让他tou疼的数学课,班主任告诉他有人找他时,他只觉得总算解脱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晏向辰,晏向辰说,我带你去看你爸妈。程翊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过父母了,他们总是chu差,但很少走这么久。一路上程翊叽叽喳喳问了不少问题,晏向辰抿着嘴开车,始终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一直到他跟着晏向辰xia了车,看到一个冷冰冰的骨灰盒,脑袋里嗡得一声,突然恨死了晏向辰。
他宁愿自己还在教室里上那个让他抓狂的数学课,宁愿被丢在寄宿学校里几个月也见不到父母一次……
他当时又多抗拒yan前这一幕,就有多抗拒晏向辰。十几岁的小孩正是叛逆的年龄,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厌恶,晏向辰也从来不会让着他。从把他带回家,两个人基本上每天都得打上一架,当然,基本上都是以他被晏向辰反手an在沙发或是床上动弹不了为收尾。但不guan他怎么犯浑,晏向辰又怎么跟着他犯浑,到了饭dian还是得chu门买菜回来给他zuo饭。
程翊很多次躺在那间书房改的小卧室里时,都会gan觉房间里的空气稀薄得要命,厨房里传来那阵手忙脚乱的声响让他好像快要chuan不上气来了,他本该躺在自己家那间宽敞的卧室里,到了饭dian妈妈会叫他chu来吃饭,桌上会有他最ai的红烧排骨,鱼香茄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