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生说唐公在生病期间,还不忘把自己搓洗了五遍,都搓掉了一大片,好不可怜,在那之后整整过了七天才好利索了。
―
“那时我便想着再也不要理你了。”
王书凝此时正将唐翊恒的衣裳揭开,查看他上还有哪暗伤。
不对…电光一闪间,唐翊恒就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是这个世上唯二一个会如此唤我名的人。
唐翊恒把脸转向一边,一脸傲:“哼!你便是早些回益州,小爷我也是不会轻易就原谅你的。”
唐翊恒撇撇嘴,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谁哭了,是外边的风沙来迷了。”
“那段时间我吃啥都不香了,成日恹恹,还生了一场大病,瘦了许多,累得我娘亲日日厨给我吃。”
唐翊恒鼻,眶红红摇摇:“没有啊,我不曾听说有人找我,若是我知你留有信,我也不会难过得一个月都不去跑了。”
唐翊恒还没想明白,面前的人就惊喜开了。
“程程,你醒啦,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刚醒过来的人总是有些许迷茫的,少年睁着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张可倾国的脸在可视范围缓缓靠近,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唐翊恒心想,还是一张熟悉的脸。
还有这一回事?
珠刚走不久,躺在驼绒云毯上的少年悠悠转醒,满脸污脏的少年看不清模样,唯有一双杏可窥见几分不俗的姿。
“你何止没良心,还无心无信。”
于是在自己的烈抗议,娘亲才不不愿的改唤翊儿了。
“嗯?怎么,才五年未见,程程便不认识我了么。”
这个人就是――“书凝?”唐翊恒不确定的朝前这个神态柔和的人问。
王书凝心疼得拿着帕在少年的角拭了拭,轻声歉:“莫哭,是我不好,当年事发突然,走得便急了些,一句两句说不清,以后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咦?熟悉?
唐翊恒心想着就要起来给人一个教训。
不久前还是生死关,又乍然遇见昔日好友,千言万语都涌上心,却汇不一句话,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唐翊恒瞥见书凝里的戏谑,一时间就委屈起来,扭朝窗外。
而唐公还与其亲密接,当时就惊得他烧不止,上吐泻。
“那婢去前方找,再打只兔回来给小您打打牙祭。”
程程?多久没有听过自己的小名了,早两年娘亲还是这么喊来着,不过唐翊恒越长大就越觉得这小名娘气,与自己威风凛凛的姿一儿也不符。
“说好的一起去看龙舟赛,也失约了。”
唐翊恒一听,便急了,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来。
珠想起多年前,唐公掉一个满是淤泥,且混杂有死鱼死虾的废弃池里, 那池经过日晒雨淋,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一闻之便令人酸,七窍升天的气味。
“没良心的人何止我一个,也不知是谁当年不告而别,一句信也不曾留。”
接着刚才的话又说:“当时走前我曾唤一小厮给你捎过信,你竟没收到么?”
说着还假装拿帕拭了尾不存在的泪。
丹,约莫一炷香后就醒过来了。程程是最净的,倘若他醒来发现自己满脸污泥,和小叫花似的,定要晕呕吐个三天三夜。”
唐翊恒说着说着,里竟不自觉蓄了泪。
唐翊恒一就来劲了,谁这么狗胆包天敢这般唤小爷,是女的小爷也照打不误。
珠心想,这真可谓是“残志”的一种典范了。
瞧见少年的动静,就止住了手。
王书凝越听越发心疼难受,很是自责:“对不起,我不知。若我知你未曾收到我的信,无论如何我都会早些回到益州和你解释清楚的。”
王书凝看着被抹得黑着均匀的脸,噗嗤一声便收了,“好,程程没哭,是我看错了。”
王书凝眸似是哀怨,幽幽,“枉我千里迢迢从洛阳赶来为你庆十六岁生辰,谁知有些没良心的人竟把我忘了,真叫我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