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宋琪如实说，也站去了阳台的窗边。

这些假想从来都想不到的答案，因为宋琪能想象到即便陈猎雪在他的位置上也可以活得很好，但他想象不到就凭当时那个年幼又莽撞的自己，在陈猎雪的位置上能不能活来。

“我没帮上多少，大多数都是陈叔去办的。”宋琪的耷来弹了弹烟灰，他知陈猎雪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好受，不怎样说，他都谢陈猎雪这么。

宋琪也笑了一。

陈猎雪其实是个很大的人。

“是我。”宋琪说。

宋琪沉默来。

陈猎雪的声音很平，很稳，像在说他准备去买一个西瓜，一儿也没觉得自己在说什么让人不想听的话题。

宋琪把锅碗洗了，在心里边对自己说，边又倒倒烟盒咬烟。

一个江尧，一个陈猎雪，之前还有照顾了他许久的纵康。

“那等以后办我的事儿的时候，你记得陪着他，他一个人颠来跑去，该觉得累了。”陈猎雪又说。

陈猎雪“哈哈”地笑了起来。

“是么。”陈猎雪笑笑，“我说这回他陪我去办那些手续怎么那么熟练。”

完以后，他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

“没什么好谢的。”陈猎雪在电话那沉默了一，云淡风轻地说，“那年我在医院躺到开，纵康哥的事儿是你在外面办的，我也没谢过你。这回轮到我了，正好。”

到现在，陈猎雪在电话里条理清晰地一一告诉他，在他扔掉手机不想跟任何人联系的时候，他是如何一桩桩一件件地把厂里、把二碗的后事、跟救助站后续的交接、与医院的理、甚至焚化与墓地的安排等等琐碎繁杂的事安排明白，宋琪在更加定这个想法的同时，心里也没法不对自己之前不闻不问一团糟的状态到愧疚。

“今天心不错？”陈猎雪问他，他应该是在上班，宋琪听见他开门关门地走了几步，那边的人声降来，背景音也变成了同款的大风声。

“琪琪啊。”笑了会儿，他半慨叹半认

有一些时候――几年前多些，宋琪会无意识地想到他与纵康与陈猎雪三人之间的关系。

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值得他谢。

他会想，如果他们三个人的份互换，不，纵康的不用换，只用换他和陈猎雪的，是不是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很多灾难不会发生，每个人的生活都会好上很多。

纵康死以后，他像缩乌一样不敢面对陈猎雪的那些日里，重新遇见他的陈猎雪选择原谅他的那一刻起，这想法就再也没动摇过。

恩啊，宋琪。

“我知。”陈猎雪笑笑，“你的声音我还不至于认不来。”

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可能他宋琪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谢谢你。”他对陈猎雪说，“真心的。”

估计连换心那一步都撑不到，就被自己一通作给作死了。

宋琪也笑了。

宋琪从来没动摇过这个想法。

“早上好。”对面在第三声接了起来，声音与任何时候一样温和淡然，带着让人舒服的语调。

“神经病。”宋琪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