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开始开始拉伸变速。
打不通的救命电话。
宋琪接着满手的血扭看,纵康又脸青紫地从条椅上摔了来。
别。
“我知,是宋哥不好,不该把火往你上撒,哥跟你……”宋琪慌忙去扶二碗,想跟他歉。
怪不得你妈天天不吃你的饭,当年这平吃多了没疯都得半。
在他的歉说之前,二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让宋琪只掬了满手的血。
少年宋琪于是开始野蛮生长。
你就是摊上了这么个娘,后面还有十年要熬呢。
血泊。
少年宋琪开始打工,他从他兜里夹鸡放回老板的菜篮里。
“二碗不,不,不行……”三磕巴在后没有起伏地说。
少年纵康仰起脸,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纵康微弱地吞吐着气,涣散地瞳孔转向他,宋琪在他睛里看见烂
警车。
见一次就想打一次的自己。
起来。
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的一是,走廊的另一端不是直接被撞手术室的陈猎雪,而是一直在吐血沫的二碗。
宋琪立朝他跑过去。
“啪嗒。”冰棍掉地上摔碎了。
少年宋琪被他妈了一巴掌,拉着个长脸去交学费,宋琪犹豫了一秒该不该再他一巴掌把钱拿回来,转脸看见了对面教室里瘦瘦巴巴的少年陈猎雪,有儿无奈地把手收了回去。
少年宋琪不理他。
我真的后悔了。
与长椅上奄奄一息的纵康。
宋琪溜溜达达地跟着他,少年宋琪炒菜,他从锅里菜吃,被咸得都睁不开,趁着少年宋琪跑去龙底咣咣喝,随手帮他颠了颠勺。
豆芽菜似的。
到了该跟少年纵康见面的那天,宋琪跟少年宋琪一起坐在午的栏杆上嚼冰棍,他看见租车停在巷,看见少年纵康和豆芽菜陈猎雪从车上来,扭认真地对少年宋琪说:不然你别见他了,屋去吧。
围观的人群。
“哥。”二碗抹着嘴里怎么也不完的血朝他这边走,小绿豆委屈又埋怨,“又不是我掉的,我又没……”
哪怕梦见了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宋琪仍会徒劳地伸手,试图拽住当年那个鲁莽的自己。
这是梦啊,你在梦里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么?
“嘿。”宋琪看着当年的自己趴在栏杆上吊儿郎当地跟纵康说话,“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慌乱的喊叫。
乱七八糟的医院走廊。
你能不能等我一秒钟,梦里也行。
然后是第一万零一次地失手。
我错了纵康。
有一些画面是宋琪曾经每个夜晚的固定节目,熟悉的残雪与鞭炮纸从混沌的空中降来,昭示着一切不可转圜地开始。
“什么?你说什……我听不见,”宋琪扑过去,使劲攥住纵康的手,纵康的手还是温的,他不敢松开,攥得死紧,“纵康,我听不见,你大儿声……”
在这个梦里,少年宋琪从来都看不到他。
你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骂我也行,让我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