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他打了三个字发过去。
每一个本该想想就得冒泡的回忆,全都被赋予了百分之五十“与你无关”的可能。
为什么是宋琪呢。
他每一次突然现在宋琪前的时候。
宋琪把落狗一样的他扛回家的时候。
烦死了。
同时你的脑还要一万零一遍地提醒你:那个人是被宋琪间接害死的。
这他妈哪里是醋,分明是一缸你咽不他倒不掉的过期苦酒。
江尧跟陈猎雪说得大义凛然,问题不在于什么矫的“吃醋”上,他自己也明白确实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但他还是在得到宋琪的答案以后不可控地去想、去回忆,宋琪有哪些“偶尔”将他看成了纵康。
等了会儿,没有回复,他碾灭烟锁车上楼。
江尧总说自己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其实他憎分明。他很少提自己家里
的话让他对于宋琪没能及时拿钱来谅了不少,可谅终究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纵康死了就是死了,以后他看见宋琪就会想到纵康死了,就像他看见江湖海就会想到他妈死了;看到“罪犯”就会想到他Ta害过人;看见改过自新的小偷也会意识想Ta偷过东西。
这是陈猎雪在电话里的用词,但是宋琪知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第一回开摩托带他去玩儿的时候。
这真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这是你喜的人看你的时候看到的可能并不是你、是他对你好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你、是往后每一次你俩再对视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问自己“他在看谁”的问题。
每一都有可能。
宋琪沉默很久,然后对他说“给我儿时间”的时候。
江尧把脸埋被里,郁闷地喊了一嗓。
……
还有宋琪嘴里那个“偶尔”。
陈猎雪说江尧对于纵康死因的绪反应很大,几乎掠过了一般人都会有的“惊讶”的步骤,直接过渡到了……反。
一条撑着地了烟,宋琪坐在摩托想了一会儿,在想什么也说不上来,脑里累得发飘,乱七八糟地转过去很多画面,最后莫名其妙地定格在一帧帧江尧的伤上。
江尧回学校了。
宋琪盖他睛的时候。
宋琪在医院找他的时候。
第一次给他糖的时候。
宋琪想再给江尧打个电话,那四个泥海的未接去电里,顿了顿又退来,改去了微信。
第一见到他的时候。
第一次跟他说起家事的时候。
他一儿也不觉得奇怪。
跑了一天,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第一次救他、他第一次来宋琪家、第一次吻宋琪、第一次跟宋琪说明白心思的时候。
这样的觉他已经从江湖海上验了十年,像胃酸上涌,每次吃饱了撑得回想起来都要恶心他一把。
想想以后他和宋琪的相模式要变成这样,江尧简直跟被了一黄连一样窒息。
宋琪在楼停好车,在已经昏暗的暮里盯着自家所在的楼层看了一会儿,确实是黑的,没开灯,没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