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莽虽然令废除刘姓宗室的爵位,但在私底,刘姓王孙该有的名誉和地位却是一都没动摇,民心犹存。
如此看来他边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他的儿了——当年为避新莽对刘姓宗室的迫害,娶妻翟习,却反遭其累的刘祉!
我趁机扯了扯刘嘉的袖,小声问:“这位侯爷是什么人?”
一片哗然,众人惊呼。
我前一亮,原来是他!南阳这一支刘姓宗亲的领人,那个当年散尽家财疏于兄弟的舂陵侯刘敞!
正呼叫好时,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的说:“曰:‘天垂象,圣人则之。庖牺氏之王天,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孛星者,恶气所生,为乱兵,其所
刘嘉瞪大了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瞅着我:“你不知?这……这是舂陵侯……”
“刘縯!”刘敞突然了声音,不怒而威,“瞧瞧你都了些什么,可是当真要惹得天怒人怨才肯甘心么?”
“星孛于张!”刘嘉倒一冷气,颤声低喃。
刘縯先是一愣,而后防备之心稍去,挠了挠,埋怨:“这天本是我们刘家的,如今让王莽这厮夺了去,为刘姓宗室的一分,岂能视若无睹、苟且安生?理当齐心协力,讨伐奸贼才是!”
“樊氏教无方,愧对刘家宗亲。”
他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当刘赐等人无不面带愧的低去。
正南方的云层在逐渐消散,一颗璀璨耀的长尾巴星正悬挂当空。我眨眨,终于确定不是自己花。
刘縯啊刘縯,你今日若是不能妥善的安抚好这些姓刘的王孙宗亲们,将来又如何安抚天百姓的惶惶之心?你凭什么让全天的人心甘愿的跟着你一起玩命造反,一起推翻王莽统治,匡复汉室江山呢?
这的确是颗彗星,长长的尾巴以肉观测足足拖了三四米长,彗星发光的本朝南,扫帚形的尾巴拖在东边,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实它并非是完全静止的,正已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东南方向移动。
“谁当皇帝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这些平百姓所求的无非是三餐温饱,一世太平罢了……”
刘縯紧抿着唇不说话,可神间的倔与绝不妥协却是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他的脸上。与刘敞面对面毫不示弱的对视了三分钟,刘敞转而低叹一声,“男儿有志,当为赞许,然而你不能罔顾这许多宗亲的命,狂妄自大。如今你又怎生安抚他们的不满与不安?”
其实这些大理他们不是不懂,只是,夺江山、创功名与自己的家命比起来,对于只想过平淡生活的人而言,还是后者更为实际些。
年纪略小些的是他的族叔刘梁。
没想到刘敞对刘縯的造反行为竟没有大加指责,我原以为依照他当年对待南阳安众侯刘崇起义失败后谨慎保守的理方式,他定然会把刘縯骂个狗血淋,毕竟这样的行为本质上已经是拿南阳刘氏宗亲的命在赌博了。
轰隆——隆——一声惊雷骤然炸响,天空似是划开,黑沉沉的乌云遽然散开,化作袅袅烟云。就在这种昏暗不明的天,一绚丽的光芒划破长空,照得人睁不开。
不经意间,这句曾经带给我震撼与警醒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一时哂笑而起,心淡淡的笼上一层阴影。
“嫂嫂言重了……”侯爷看似无心的瞥了刘縯。刘縯原本低着的颅突然仰起,毫不避讳的与他目光对视。
“侯爷……”未等走到院门,樊娴都突然丢掉拐杖,挣开刘縯,颤巍巍的跪地去。在她后,刘歙、刘梁亦是拜叩首。
我着睛,仰望天际。
难怪这群姓刘的会吓成这副模样!
南阳舂陵侯——刘敞!
彗星!在现代这种天文奇观我只在画报上看到过,没想到穿越了两千年,竟然在大白天看到了。这可实在比看星雨还带劲!
再往后跟着的是与刘家三兄弟血缘较近些的宗亲弟,我能叫上名字的也不过两个人而已。一个是刘歙的儿刘终,还有一个据说是与刘秀一起玩到大的族兄刘顺。
“什么意思?”我勉收回目光,却发现包括刘敞在的全刘姓宗室弟,全都惊骇莫名的望着天空。
“啊,嫂嫂快请起!”侯爷的手也不太利落,倒是那年轻人见机快,伸手及时托住樊娴都,没让她当真跪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