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忙:“这个不用担心,我侄那人素来宽厚老实,便是小夫人离开了侯府,他也断然没有不至于生什么不好的念,我秋娘都能替他担保,他但凡活着一日,就帮你打理一日,你什么时候回来,账目必然清清楚楚,必无半分糊!”
家娘自然是赶紧应承着——如今谁都知香夫人受,哪个敢给她脸看。
哭过后,该什么什么,于是秋娘去打探消息,这才知,侯爷是当晚离开了侯府,据说是过去燕京城了。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多些银傍,还得依仗着你侄帮着我打理,以后我孤一个人过日,这些少不了。”
她自是知,那是绝无可能的。
香妩默默地望着那菊花,扯一个苦笑:“我竟然想当他的妻,名门正娶的妻,我想和他站在一起,想着能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陪在他边一辈。我希望我们百年之后,我能以妻的份和他合葬,我希望墓碑上刻着我们两个的名字,我希望在别人里,我是他的妻。”
香妩自小无父无母,和她关系好的就是那几个丫鬟,如今听得秋娘这番话言辞恳切,自是动不已,几乎落泪来,不过到底是忍了。
“我不好,所以哪怕我长得模样好,哪怕我也会琴棋书画,哪怕我如今学了礼仪规矩,我依然不可能,看似风光面,其实骨里还是寒酸,我就是一个卑贱,永远不可能和他并肩站在那里。如果要我一直这么当他的妾,看着他以后娶一个妻,看着他和他未来的妻恩,那我宁愿离开,宁愿连这个妾的份都不要了。”
香妩的可以当妾,那是侯爷格外疼,但是当正妻,那就难了,照律例,那是不能的。
偏生这事很快被霍迎云知了,霍迎云当即便表示,她也要去。
香妩这泪就真落来了,秋娘忙安她,两个女人便抱在一起,倒是低声哭了一番。
她喃声:“但是这可能吗,永远都不可能。”
秋娘望着香妩:“小夫人,你——”
秋娘听着这些话,一时倒是有些震撼,她望着香妩,看了很久,最后终于握住了她的手:“小夫人,你的这个心思,我秋娘虽并不赞成,但我能懂,你既是这么打算的,那我也劝你什么,需要我什么,怎么能帮你,你尽说,我秋娘能到的,赴汤蹈火,我帮你。”
一切准备好了,香妩便和家娘提起,只说自己在家中憋闷,打算去庄院里散心。
若是以前,她还忌惮香妩几分,但是现在,她是再也不用顾忌了。
她本是聪颖之人,顿时意识到了,一时望着香妩,面上有些凄然。
香妩听这个,多少犯难,面上就有些犹豫,霍迎云挑眉,打量着她:“怎么,只许你去,我不能去?”
而香妩这里,则是开始收拾,那些锦衣华裳她自然是不要了,只挑那些值钱的细,了自己贴的小衣里,或者装在绣嚢里,这样她带去,别人是再不会起任何怀疑的。
。”
两个人便开始打算,先是秋娘假托姑母病了,要回去料理,告假几日,接着秋娘便过去找了陈游东,将香妩边的首饰金银尽可能换为银票给了香妩,又给她订好了车,花三百两银买了一张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