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但又不是。
原本的失落gan再次轻盈而至,不过很快自心间hua落,了无痕迹。
她想,这个人本就是这样,之前病了的那个侯爷,本就是一场梦,自己若是沉溺在梦中,反而不像是自己了。
侯爷的视线自书中挪起,落在了她shen上。
当他这么缓慢抬yan时,黑ting的眉轻扬,在那薄淡的灯光xia冷然俊逸,看得人心轻轻一跃,仿佛被什么撩动了一xia。
香妩xiongkou微紧,呼xi也几乎在这一刻停止。
她轻轻攥紧了拳tou,深xi了kou气。
她想,侯爷病了,她也被侯爷带病了。
她开始奢望一些她不该得到的了。
但侯爷不可能是她的,怎么可能呢,永远都不会。
香妩拼命地将这个念tou从脑zi中摒弃,她告诉自己,还是金zi最好。
想到金zi,原本的一些绮念便烟消云散了,这个世上没有比金zi更好的了。
霍筠青定定地看着香妩。
适才夜幕低垂,竹影婆娑,他孤shen一人在这书房中看书,往日习惯了的清净,今晚却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缺了什么。
一直到听说她就在后厅等着自己,他才恍然,当即命人把她叫来了。
如今她站在自己面前,之前隐隐的不适gan总算有了原因,原来是因为没有她。
看过去时,柔顺青丝垂在窄瘦的肩膀上,她微微抿唇,肌肤柔腻通透,散发着明净皎洁的光,犹如窗外冉冉而起的一勾月。
“你等了一些时候了?”霍筠青哑声开kou。
“嗯……”香妩低xiatou:“早就过来,想着侯爷忙,没敢搅扰,就在后面等着。”
她低tou的样zi乖极了。
霍筠青便想着她yan巴巴盼着自己的模样,想必是想极了自己才至于如此。
他甚至想起那些闺阁中盼着夫君归来的女zi,怕不是望yanyu穿。
当xia心中泛起异样,他轻咳一声,命她走到近前来。
香妩乖乖地走近了,一双清澈湿run的yan儿yan巴巴地看着他。
“这么想我?”霍筠青低声说。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窗棂外拂起一阵风,chui灭了书案上的蜡烛,于是伴随着那竹叶沙沙之声,一切变得朦胧起来。
“想侯爷。”香妩仰起脸来,低声dao:“适才在后厅,一直想见到侯爷,有件事想和侯爷说呢。”
这个时候香妩已经走到了霍筠青面前,霍筠青低首间,两个人的距离便越发近了,近到即使在这么朦胧的光线中,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她动人的墨睫,就那么低低垂着。
“什么事?你说。”霍筠青shenzi微微紧绷,他轻轻攥住了拳。
不知怎么就想起来那一年,他十六岁,背着长弓,手握长矛,纵ma于北狄大漠之上,当时有十几个北狄将士偷袭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独自临敌,也是第一次挽弓伤人。
那一次,他一kou气she1死了十三个人。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握着长弓的手心都微微透chu汗意。
他抿唇,盯着yan前的小女人。
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但此时的他竟然为了她接xia来的话而心tiao加快。
晚风起,竹帘摇,香妩yu言又止。
霍筠青:“说,到底什么事?”
声音嘶哑紧绷,仿佛烧在山风中的火。
香妩听得霍筠青这么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