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久了,她缓缓趴在床沿上,自言自语地小声呢喃着:“是在怪我吗?还不肯醒。”抿了抿唇,又嘟了一句,“他们都该怪我了。”
左鱼扯了扯搐的唇角,转对江夏初说:“少夫人别往心里去,左右就是嘴刁。”
“是,少夫人。”左鱼有困顿,还是恭顺听命,皱着眉去了。
这语气,不温不火的,不疾不徐的,不咸不淡的,但是怎么有一阴测测的觉,像……像左城。
江夏初不说话,左右更觉得有鬼,睃着江夏初,神犀利,似乎要看什么蛛丝迹来。
左鱼也是铁了心维护了:“我是少夫人的人。”
左右一脸不以为然,回去:“左鱼别忘了,你还姓左呢,别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听到这话时,江夏初唇边微微扯了扯,似笑非笑。
初动了什么手脚了。
左鱼走后,病房里只剩了两人,一个醒着,一个睡着,这种相模式,似乎倒也和谐。
左鱼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些裂了,刚要开反驳,就被江夏初接过话去,一贯的平淡:“你很讨厌我?”
左鱼嘴角了,这倒是实话,要是男人敢喜江夏初,怕是真会没了小命。
这孩,这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了,都开始仇视女人了,前途堪忧啊,可别真贪上那一才好啊。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江夏初禁不住想,要是左城哪天破产了,还可以靠这张脸吃饭,不过这种可能为零。
左鱼顿在门,往里看了好几,还是觉得少夫人在盯着先生看,和以前不太一样的神。
“左右,别忘了分寸。”左鱼沉声提醒。
可别真往心里去了,自家主的护妻程度,太恐怖了。
这个男人,即便是病中,即便虚弱的抬不起手,还是这般霸桀骜,气场极其大。
无害,脆弱,心疼……这些词,竟也适合左城,在他闭上睛的时候。
左右脸涨得通红,有些气结,嘟着嘴半天冒这么一句:“左翼说得对,你们女人都是没心没肺没良心。”
“他们怪你了?谁?”
江夏初一就回神了,转开眸,微卷的长睫颤了颤,莫名的看似慌张,好半响才端一贯的淡漠,说:“一醒来就
这场意外,是祸?是福?还未知呢。摇摇,走远了。
左右的心脏似乎被这么一句凉森森的话给吊起来,底气有些不足,回了一句:“哪敢喜,我怕先生要了我的小命。”说完,便转去,有种溜之大吉的觉。
“原来你闭上睛的样是这样的。”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看着左城的脸,唇边晕开了浅浅的弧度。
她在笑,左鱼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这般发自心地笑,好像有什么变了。等左鱼再去细看的时候已经了无痕迹了,还是平平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让叔晚来接我。”
“谁?”还苍白的唇轻启,吐一个字。
江夏初猛地抬,抬眸便猝不及防撞那人的眸中,深邃的纯黑,像不暮的积雪一般温度,她愣了,怔怔地看着左城。
江夏初没说什么,不过,左鱼看到,她嘴角扬起,很浅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