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这个时机是什么，但你们都来找我了，我想应该就到了吧。陆生就是这样的,  不想让它发生的事,  就绝不会让它发生。枣枣的死大概是唯一的例外。”

        颜令顿了顿，似乎有说不去了，缓了一才继续说：“沈鹿为此而自责，借用d的潜伏到你们边的计划，其实是他自己主动提来的。他离真正成为人，只差临门一脚，枣枣的死是个化剂，让他真正拥有了人类的，可他自己决定放弃了。”

        ◎第三局游戏正式开启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还是孟萍。姜鱼凝视他片刻，：“陆生说了，你只是一个看客。颜令，好好陪着她们，把我妈和孟姨平安带回来，能到吗？”

        颜令：“能。”

        颜令觉得，陆生把d带走，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姜鱼和林西鹤。但他只是这样想，没有说来。

5章  最后一颗糖  ◇

        “什么？”

        “陆生就给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梦’。”

        颜令忙：“我没有骗你。”

        姜鱼安似地笑笑，“你放心，我没有怀疑你的话。只是我还有两个问题，希望你可以为我解答。”

        姜鱼：“是吗。”

        “我想叫住他，但最后忍住了。”

        顿了顿，他又：“还有一件事，是我知，并且可以告诉你们的。”

        “好了，我说完了。”颜令长舒一气，“接来你们要怎么，我都接受，即便是把一切都告诉她。”

        “你在北岸诗会里，可曾见过宋晚星？还有，你听没听说过程真这个名字？”

        颜令面正，“d也不是真正完的实验。想要造一个跟人类一模一样，有自己的思想，会长大、会生老病死的仿生机人，是天方夜谭。d能在人类社会里生活那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沈鹿在这段时间里，是在演戏吗？”姜鱼又问。

        闻言，姜鱼心中一紧，眸光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会怎么样？”

        林西鹤抬眸，“什么？”

        虽然从未相识，但他好像已经认识他们很久了。

        颜令说着,  目光穿透千万里的阻隔，落在他们上,  隐约着一丝期盼。姜鱼就问他：“现在这个时机到了,  对吗？”

        这场会面最终就定格在这一个字的承诺上。

        他觉得陆生不需要自己多此一举。

        “金光落羽那天,  我看到d从我面前跑过，那么开心、那么有活力，忽然又想起枣枣。我甚至生一个念,  如果d永远也不会知真相就好了，如果枣枣也从来不知这背后的真相就好了。他们都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不是。他太痛苦了，一直在为枣枣的死而自责。他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后一个见到枣枣的,  也是枣枣事前第一个想到要打电话的人,  可惜……你们知吗？他其实真的很像一个人了,  越来越,  尤其是跟枣枣在一起的时候,  甚至有了自己喜的东西。有一年雪季我们在一块儿挖了坑烤地瓜吃，他认认真真许愿说自己想一个人，枣枣也很开心，就说，那这个实验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说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这一系列计划里面，其实最重要的人就是姜鱼和林西鹤。他们既跟这些事息息相关，又独立在外，既有寻找到真相的智慧，又有面对真相的勇气，也可以保护他们想保护的人。

        姜鱼和林西鹤仔细推敲着颜令所说的故事，不说全信，但确实与他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稳妥起见，两人还是叮嘱查宁继续盯着，看有没有人跟颜令联系，接着在照相馆逗留了一会儿之后，就又前往了一个地――铜雀雕像

        “那天你们来蓝铃花看演,  我也有冲动想把一切告诉你们,  但是……时机还没有到。”

        颜令：“查到d的存在后，他们悄悄对d行过检查。d的很难再生长了，甚至可能会更大的变故，他的秘密瞒不住。我想，这才是北岸诗会将他带走的原因。他早晚会走，必须要走。”

        “其实我就算知了真相,  还是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看着。但是陆生跟我说，看着就好,  演员有了、舞台搭好了,  还缺一个看客而已。”

        说罢，他看到姜鱼略显难看的脸，自己脸上却有了笑意。这么多年里，他其实在林西鹤和沈鹿那儿听过林西鹤的名字，也从孟萍和剧团的大家那里，听到过姜鱼的名字。

        颜令的中一丝茫然，随即摇摇，“我所见的都告诉你们了，至于更多的，恐怕得你们自己去查。沈鹿带着枣枣的心脏死在铜雀天台的那一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陆生，我们一起远远地看着他走上了天台。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