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萧皎皎又心疼、又动，用手背抹去他的泪:“哥哥的人是我的，泪也是我的……不要给人看到……”

        谢暄跪在床紧紧握住她的手，目痛，恨不得能以代之:“宝贝乖乖，我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见他来，萧皎皎吐嘴里的缎布，哇地一声委屈大哭:“如晦哥哥，呜呜，皎皎生不来，好疼啊……”

        胎生艰难，萧皎皎哭叫挣扎费了太多气力，此刻脸惨白如纸，被接生婆又灌一碗生汤。

        儿奔生来、娘奔死，生死只隔一层纸。

        谢暄捧着她的手贴在脸侧，他的泪落在她的手背，是低低的哽咽声:“我知皎皎受苦了，可这次我不准你气，宝贝要乖，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这会我陪着你一起迎接我们的孩生，别气，千万别丢我，好不好？”

        最后几字已是苦苦哀求的气音。

        她断断续续地哭叫，声音渐弱:“呜呜，如晦……太痛了啊……我怕我真的生不来……”

        谢暄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一直在她耳边温柔地哄她、鼓鼓她。

        谢暄听得心都要揪起来了，圈立时红了，不安地在外面踱了几圈，焦躁地一脚踹开门，就要往房里闯。

        谢暄大步走寝房，只见女郎平日里总是俏灵动的小脸上满满都是泪，嘴里咬着一块厚实的缎布，睛都哭了。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待天胧明时，萧皎皎终于受尽煎熬痛苦，顺利诞一女。

        她拉住了他的手，一边痛得泪、一边佯作:“有哥哥陪我，皎皎不怕。”

        知她气，更知她，知她不负他所望，女郎为母则刚。

        谢暄神凛冽暴戾:“！”

        婆悻悻退。

        有接生的婆在帘外细声细气地劝:“郎君莫，妇人生产乃是污秽之事……”

        谢暄怜地亲上她额，絮絮:“我知、我知……”

        谢暄轻轻地将婴儿接过来，小小的东西落在手中，是糯糯的觉。婴儿眯着，打了个呵欠，极为可。

        萧皎皎昏昏睡去，齐陈氏抱来小婴儿走到谢暄跟前，慈和地:“如晦，初为人父

        她听到小小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松了气，在昏迷前扯一苍白无力的笑:“如晦，我没有负你……”

        ，来抱抱，看看小宝宝，跟皎皎生来时一个样。”

        两人一直一手十指相扣，萧皎皎痛极时，薄薄的指甲抓破了他手上的肤，鲜血横。

        谢暄低亲吻她的手背、手腕，喃喃:“我相信我的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