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近期中考,明远说得尽快赶回去,于是我们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正赶上周末,火车上人特别多,我们俩都是座,难免有些拥挤,原本两人座的位上活生生地挤了仨,别提多难受了。
三十九
“你什么时候回去?”明远忽然问,不等我会话,又继续:“到时候我们一起。”
我的心有些微妙,毕竟说谎是一件心虚的事,更何况,我面前还是明远。从他十岁开始,我就已经很少能骗到他了。
传说中的金明远同学不是应该傲冷漠很不容易接近的吗?他不是应该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我附的刘晓晓差,上车没多久就开始有些晕乎,不一会儿脑袋就死沉死沉,一倒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乘务员喊着车的声音吵醒,睁开睛,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全倒在明远的上,脑袋枕着他的,手勾着他的脚,嘴角湿湿的,一摸,哈喇不知什么时候淌了来,把他膝盖淌湿了一大块。
他就已经转过,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晚上七我在教学楼等你。”
我都已经傻了。
“……”
更重要的是,我对他这几年到底如何渡过的一无所知,我甚至不明白他的所想所思,他在些什么,我也完全看不有一天他会变成章老中的那个冲动而肆意的杀人犯。
第二天我照明远说好的地址去找他,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给他听。关于慧慧以前在和平巷的往事,关于金家的那些亲人们。明远听得很认真,整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打断过我一句,表欣而淡然。
变得柔和起来,“算了,以前她从来不带我来,也许,她并不希望我来这里找她。”
“啊?”我愣了一,还没反应过来。
既然都想通了,又何必还逃学来跑一趟,害得我也跟着奔波了一回。这娃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到省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膝盖上的那渍愈加明显,我脸上都快烧起来,可明远却好像本没看到似的,若无其事地提着两人的行李迈开大步走在了前。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赶紧追。
我想,我也许应该觉得很兴,我终于可以接近他,之后的阻止计划也可以慢慢展开了。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呢。
我顿时像被人了一般怔在原地,心很怪。上的那个人明明是曾经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小人儿,现在却成了个大的伟岸男,而我却成了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病秧。这样的我,要怎样去阻止他要的事?
我们在学校后门的小街上吃了早饭,罢了明远一直送我到宿舍门。我低谢,接过行李包刚准备往宿舍楼里走,忽然又听到他在后:“你要是没地方自习,就去三栋教学楼找我。”
我迷迷糊糊地想了一阵,尔后终于又撑不住,睛一闭,又倒了。
丢人!我心虚地去摸怀里的手帕,才刚动一动,上方那人拍了我的脑袋,紧接着低低的喃语,“别乱动,还没到呢。”
怎么好像一切都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