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件事，她考上大学应该不成问题吧。她的人生本来应该很顺利的，念大学，有个好工作，之后嫁个同样有学识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你说她在意你，然后呢，你们俩在一起，一起退学，中都没毕业打算怎么养活自己？别说让家里人帮忙找工作，就算你爸妈愿意，我看你也拉不那个脸。”古恒那小可要面了，要不，也不会这么犟着把事越闹越大。

这会儿的人们，尤其是古艳红那样的，不屑提钱的事儿，可我不同，我在论坛看多了那些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事儿，只消说几句，直切主题，毫不留。

古恒听得都快哭来了，嘴唇蠕动了几，似乎想说什么来反驳，可终究说不话，一抬，泪立刻落了来。

“她说她不在意那些。”古恒低，仍是嘴，可声音却不像先前那么有底气了。

切地想要反驳我的话，却被我打断，“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你觉得，是那么好，就算付一切也是值得的。可是，娜娜呢？我听说她以前的成绩很好？”

结果当然不用我说，临走的时候，古艳红拉着我的手都哭了，一边抹泪一边：“慧慧，今天这事儿，我真

古恒一听这话都懵了。到底才十八岁，脑里全是丽虚幻的泡影，什么时候考虑过生活的本质，如今被我一刀去，顿时鲜血淋淋。

那个季大嫂在我们那一片儿地区名号都响当当的，不为别的，就是泼辣，说话嗓门比男人还，常年穿一脏兮兮的围裙，动不动就跟人吵架，一不兴还会打孩，闹得整条街鸡犬不宁。

“行啊，我知你有责任心。可是，我问你，你搬砖扛包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够你们俩吃饭就不够租房住的。就算你们俩勤俭节约能熬来，可你愿意看着她跟着你过那种苦日。别人问她，‘哎，你男人啥的’，你要她怎么回答，说她男人是工地扛包的？以后你们俩再生俩孩，然后跟着你们一起过这苦哈哈的日？就算她愿意，你舍得吗？”

古恒涨红着脸，依旧逞，“我就算去工地搬砖扛包我也能养活她。”

“那你知不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念过书的，还是我们那一片儿的片花。看看她现在的样，你再仔细想想，要是你和娜娜一意孤行，非要退学在一起，保不准她以后就会变成那样。好好一女孩，大好前程不要，非要跟着你过那种日，你说你亏心不亏心。”

古恒人还懵着，完全不明白我怎么忽然又把话题转到外人上去了，傻兮兮地只晓得。

这个娜娜我除了知她声音嗲之外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能考一中的孩成绩都不会差。

“所以，今儿钟阿姨就给你两条路，一条我去劝你爸妈和你，让他们同意你退学，然后你和娜娜一起过苦日去，另一条，你赶紧把伤给养好，赶紧回学校把功课给赶上。你们俩齐心协力地努力学习，一起考上大学。你说，你选哪一条？”

我见他这样就晓得他快不行了，又继续火上浇油，“你老去我家，见过我们那巷摆早餐摊的季大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