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少年却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蓦地站起来，“你怎么会是我的？”他红着一双明亮的，肩膀一耸一耸，似是真的气急了，全都跟着小幅度颤抖了起来。他朝着她低声吼：“你是父亲收养的，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怎会是我？！你难忘记了生辰那日，我送你的翡翠镯你收了！我吻你你也没有拒绝！甚至于我们差……就差一……”少年的语气柔了来，满期冀地看着她：“阿香，你是在开玩笑的是不是？告诉我，是我理解错了，是不是？”

肖宋自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少年对她……不，对她这副躯是除却之外的其他，她虽可能不到等价交换，毕竟她不是原著，但也不是一都不能付的。可若是，那是她没有办法付也不愿意付的，与其这么拖着蒙骗暧昧去，她宁可选择当初对萧秋的那样，先一刀切个净再说。萧秋那回她还不敢断的太彻底，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主权不在她手上；但是如果对象是段纪云的话，虽然他比她大，她却觉得自己能够把握得住他。她是着别人的在过活，但她私心里并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债是她换不起的，她终究还是不够心……不对，应当说，她对这个少年难得心了――即便这难得的心还是从自己的私心发。

笑容涩又难看，袖底的拳紧紧握住，长而卷的睫微微颤着，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你……不要我了么？”

少年，很抱歉。

便是当初在她里最是脆弱不堪的于澜少年，也从未朝她过这样的表。是以惊讶之余，肖宋反倒是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曾想到少年脆弱至此，也不曾想到她所说的话给他的打击竟是这样的大。

因为心，所以才不愿继续虚以委蛇。

肖宋摇摇，面镇定无比，：“不是，你没有理解错。我所说的便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

像是被去了浑力气，少年地跌坐在了床边，半晌回魂，红着一双死死地瞪着肖宋的脸，“你为何要这般戏于我？阿香，你怎么会这么对我？我们明明已经互许终了不是么？难那时你便是存心欺骗我的？阿香，你究竟想什么？”亢而激动的质问慢慢变成了低低的呢喃，少年扑过来隔着被抓住肖宋的肩膀，红彤彤的睛与她直视，里面各种绪掺杂着，有弱，也有恳求，有愤怒，也有绝望：“阿香，告诉我，你

肖宋摇，低声说：“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换一种方式罢了。

肖宋意识便回答：“没有，没有不要。”

“那你……为何？”少年抿抿唇，只觉得有些发涩，是他理解错了么？他迫切地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然而阿香却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无论如何不肯。

半晌后，肖宋这样说：“我本来就是你的，你唤我没什么不对。”语气很清淡，已经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状态。

带笑的哭泣当真是最让人无法抵挡的，肖宋历经三世，形形的人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人用这样易碎的笑容看着她，明明对方是在笑，却让人以为他随时随地都能够哭来……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在哭了，只是那哭泣隐藏在心底，别人看不到而已。